贺年说了个航班,严锐之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
不过他很快恢复自然:“很巧,我也是。那你有要带的东西么,等下一起过去。”
贺年面上一喜,立刻说道:“没有,都在身上了!”
他还想说什么表达感激之情,然而严锐之又默不作声掀起眼皮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再说就自己走。
讲道理同学无处宣泄的满腔热情卡在了喉咙间:“……哦。”
严锐之看着贺年憋闷的模样忽然觉得有趣,又补了一句:“不用谢。”
贺年没想到严锐之忽然和颜悦色,没说话,但眨了眨眼睛。
吃完饭,严锐之约好的专车还有十分钟才过来。
这边不方便停车,两人便沿着街口走着,往宽阔的地方去。
感觉得出来贺年今天的心情很好,结账的时候看见了路边一只牵着绳的白色萨摩,还走过去逗了两下。
萨摩脾气很好,笑得很可爱,还伸出一只前爪去跟贺年打招呼。
贺年逗了一会儿,见狗主人还在一旁看着,夸了一句:“呢只狗仔好得意!”
严锐之不太听得懂粤语,但大概也能听出来他是在夸狗可爱。
对方跟狗主人简短地聊了两句,摸着萨摩的脑袋跟它说再见。
萨摩通身雪白,乖乖坐着,贺年把手放在它头上的时候,尾巴还左右甩了一会儿。
“走吧,严先生,”贺年拍拍手站起来,转头对严锐之说,“我也养了一只萨摩,刚一下子看到就没忍住。”
大概是刚才贺年逗狗的模样太生动,严锐之多问了一句:“是你头像吗?”
“对,叫小旺财,”贺年说,“现在给我妈养了。”
“只是现在我经常见不到妈妈,所以也很久没有见到小旺财了。”
“嗯。”
严锐之深谙基本的社交礼仪,没有多问其他。
贺年说完以后扬眉笑笑,不再说话,走在严锐之前面。
提及往事似乎没有让他心情低落,他一边走着,一边低声哼着旋律熟悉的粤语歌。
“分分钟都渴望与他相见,在路上碰着亦乐上几天……”
他唱粤语很好听,不同的发音方式衬得他音色愈发低沉,然而曲调被他唱得很欢快,听上去便有种随意淡然的磁性。
贺年很高,又带着一种只有他这个年纪的才有的看不见的光芒,春风刮过质地柔软的棉麻t恤,发出猎猎的声响,混着最后一句短促的歌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