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间那个面露难色,说什么都要走的……
是贺年。
严锐之呼吸一紧,看来自己想的全都对上了。
他紧紧抿着唇,只听见贺年好脾气地说:“今天就放我一马,是真的不行,我现在就得走。”
“不行!”
一个染着银灰色头发的帅气男生直接摇头:“多少次了,别找借口。”
另一个看上去知书达理的,说话相对温和:“人不能言而无信。”
“我……”
“你今天要是——”
虚掩的门忽然被推开,严锐之冷着脸走进来。
“我带他走。”
满室惊诧的眼神都放在他身上,严锐之没管,只是拽着贺年的手,声音发冷:“你们要玩自己玩。”
“哎,贺年,这个是……”
他没搭理,一步也没停下,捏着贺年的指节已经用力到发白,而对方好像愣住了,顺从地被他拉出大门。
“严先生……”
直到两人走了一两百米,贺年才战战兢兢开了口。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严锐之停下脚步,但没回头看贺年。
严锐之很少生出这种愤怒的情绪,他甚至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他不知道贺年有多缺钱要做这种事,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是第几次,如果自己这次没有碰巧遇到呢?
一些画面涌入脑海,片刻后,严锐之才惊觉自己太过用力,手心也变得潮湿。
他倏地松开了手。
“你——”严锐之看着他,深吸一口气。
想要指责,可只说了一个字又收了回去。
他没有这样的立场。
自己拉他出来做什么呢?
可是……
“对不起,对不起严先生,”贺年身上还带着黑加仑的酒气,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咬了牙开口。
“——我要跟您坦白一件事。”
严锐之看着他。
面上与平日无意,只是眸光更冷,而嘴唇紧紧抿着。
贺年鼓足勇气:“我,我今天跟您说的没错。”
“我确实不缺钱。”
严锐之感觉自己像在逼问对方似的。
贺年牙齿咬了一下下唇:“其实我是……”
严锐之看着他,只觉得现在的贺年还在嘴硬:“我真的是跟朋友出来,我,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