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妹的眼睛里像装了星星,热切地注视着他。

“抱歉,真的不行。”顾景琛礼貌地微笑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真的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学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立刻嬉笑着八卦起来,“她是谁啊?能多说说吗?”

顾景琛思索了片刻,嘴角掠过一抹真正的笑意,随即消失。

“他大概就像光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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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炜的大学也在北城。顾景琛和他在北城和以前几乎无异,隔三差五就约饭,从此就像是在北城扎了根一样再没回过c市。

陈炜知道顾景琛不想再看到和林予安有关的东西,回c市过年的时候甚至都只是提了一嘴,没敢多劝。

在华清,春节也有不少人选择留校的。

顾景琛这几天一直在忙学业,除夕那天一起忙的同学基本都回家了,他才真正感到了空荡荡的感觉。

回到租的房子,这里依旧空荡荡,除了堆积如山的专业书之外,再没什么有趣的东西。

从前的他或许还会在房间最舒服的位置摆一台外设豪华的电脑,现在他很久没打过游戏,桌上就放着轻薄的笔记本电脑。

顾景琛从墙角拖出一箱啤酒,单手就开了一罐,气泡涌上来发出噗呲一声。

他懒得吸,任液体流淌到了桌面上。自己漫不经心地在手机上打字:“新年快乐。”

然后发给了顾勇。

决裂以来顾景琛再没回去,他却一直记得按时给父亲送个节日祝福。

但是顾勇早就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顾勇的动作很快。想必是从儿子的一连串叛逆行为中客观认识到了儿子的不稳定性和不可操控性,他终于死了把整个顾氏传过来的心,找了个年轻女人,然后给顾景琛添了个弟弟。

从此顾景琛更没有家能回去了。

他不想看春晚,在一片寂静中沉默地一杯接一杯地灌着。

脸给暖气烤得很红,和酒精一样催得神经滚烫。

上次也是这样一杯接一杯的灌,然后林予安来接他了。

现在没有了。

酒精能麻痹神经,这句话果然是不错的。

平时他对自己苛刻得过分。因为曾送给林予安一个关于dna和山盟海誓的吊坠,他甚至翘了提取dna的实验,被教授批评也一声不吭。

现在他不可控制地又去想自己明知不可能的最深的妄想。

要是林予安还能再扶着他回家就好了。

要是林予安还能呆愣地被他亲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