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勤爆总局自是不会帮着最强联盟去攻打听雨楼这个昔日盟友,但勤爆总菊本人却是与梦满满的交情好过梦空空的,为了帮梦满满出口气,也是和听雨楼干过几次。

听雨楼损失了梦满满这个超级大奶妈和粉叔这一强大战斗力,再加上白飞卿十次有九次都是不在的,在与两帮的交战中竟是输多赢少,这多少打击到了帮众的积极性,也给全帮上下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至于幻游境,竟是出乎意料的走了正道,最强联盟和勤爆总局自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征讨野战都是天天打,可两个帮愣是谁也舀不下幻游境。和听雨楼一对比,幻游境可说是意气风发,居然渐渐有了取代听雨楼成为正道老大的趋势。

局势瞬息万变,这些白飞卿都瞧在眼里,却不放在心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白飞卿玩转着红莲玉佩,启动了追踪功能,如同幕布的投影上,魔尊以手支颐,斜靠在竹榻上,闭目小憩。

第五十九回

红莲玉佩萦绕着魔尊的一丝气息,也就成了变相的监视器,能短暂地幻化出魔尊当下的境况。可任由白飞卿记忆力超群,堪当活地图的本事,也无法单从一席床榻就判断出魔尊的所在地。可他也不急,他找不到魔尊,但魔尊却总是能找到他的。

白飞卿在景幽的房间里耐心等待,那张被魔尊所毁的木床也已是换了新的,跟从前那张一模一样。

景乐仰面躺在摇篮中,睡得正酣,打起了小呼噜,他的上衣在翻来覆去中向上卷起,软绵绵的肚皮暴露在空气中,无害又娇憨。白飞卿给景乐盖了被子,但小家伙似是嫌热,不领情地把被子给踢开,摆成一个“大”字型,刚好把被子的一角给压住了。白飞卿没奈何,又不忍吵醒睡得香甜的小宠物,只得退而求其次地给他把衣服给拉扯端正了。

景乐比景幽好伺候得多,他机灵,懂事,又十分听话,从不和白飞卿闹脾气,主人说什么他就是什么,乖顺得如同一只小羊羔。即便是白飞卿冷落了他,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他,他也能自得其乐,并且他和雪球儿也相处得很融洽,是个让白飞卿省心的小人儿。比起景幽,景乐更像是一只合格的宠物,他会讨主人的欢心,更不会给主人惹麻烦。但就算如此,白飞卿对待景乐,仍旧是比不上曾对待景幽时的用心了。

白飞卿想,景幽是不同的。那个小东西耗尽他了所有的心力,独占他的关切和宠爱,深深地埋藏在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那不仅是他无意间得到的用以解闷的小宠物,那更是他爱着的小情人。

没有人,能够取代景幽!

不期然的,白飞卿想到了魔尊,那个狂妄,嚣张,不可一世的男人。他像是一团最烈的火,风吹不熄,水扑不灭,他横行霸道,肆无忌惮,他拥有着绝对的强大,可这样的一个人,却有着景幽的灵魂。

魔尊说:“我就是景幽。”

他是吗?白飞卿不确定,可他不可否认,在魔尊的身上,是的的确确有着景幽的影子的。

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景幽,是不完整的;魔尊,也是不完整的。当他们融合后,他们才是真正完整的生命体,才是一个人。

换一种通俗的说话,白飞卿爱上的景幽,是某个人展示出的一面,可每一个人总是有很多面的,魔尊,就是白飞卿爱人的另一面。那么,当你的爱人用你并不熟悉的那一面儿来面对你时,你就不爱了吗?

白飞卿摸不准自己的心思。

他依稀记得,当新婚之夜醒来,他最爱的小东西悄然而去,换来的却是一个绢狂的男子时,他几乎是愤恨的。他痛恨魔尊,痛恨这个夺去了他爱人的人,他恨不得抽他的筋,拔他的骨,喝他的血,将他肢解开来,让他把景幽还给自己。可是,当魔尊的容颜与景幽重叠,当魔尊那饱含着几分委屈的眼神与景幽如出一辙时,白飞卿就压下了那些疯狂的念头,他清楚地意识到,魔尊,其实也是景幽的,一个长大了的,不再是懵懂少年的,成熟的景幽。

一个人的成长是缓慢的,是在时间的冲刷与洗礼下,经过了困难与挫折的锤炼,一步一步地脱离青涩,走向成熟。但景幽的成长无异于是拔苗助长的成果,他在一夕之间长大,褪去了少年的皮囊,成了一个男人,一个与年少时截然不同的男人。

可那到底,也是景幽啊。

白飞卿少有的矛盾和茫然,他斜靠着床头,双眼失了焦距,与景幽相处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回放,最终,定格在魔尊那略显妖异的脸上,他用着抱怨和不满的调子说:“我就是景幽啊。”

白飞卿顿时,心神巨震。

魔尊的到来,总是伴随着鸡飞狗跳。白飞卿院子里的猫猫狗狗又遭了殃,被魔尊给撵得四处奔跑,雪球儿情急之下窜进了屋,后腿微曲,一个飞跃就如同子弹头那样扎进白飞卿的怀里,寻求自家主人的庇护。

魔尊冷哼,“臭猫!本座要拔光你的毛!”景幽对雪球儿的不待见似乎也由他给继承了,见雪球儿被白飞卿给抱着,他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几欲燃起火来,吓得雪球儿鸵鸟般地抱着头,留个大白屁股冲着魔尊瑟瑟发抖。

白飞卿颇是无奈道:“我家雪球儿得罪你了?”

“哼,本座就是不喜欢这只猫,从前还欺负过本座!”

成千上个雪球儿也没那能耐欺负得了魔尊,因而,他所指的欺负对象,是景幽。

白飞卿神色略一恍惚,随即正色道:“今日找你前来,是有事问你。”

魔尊大摇大摆地往床上一坐,与白飞卿并排挨着,“哦?你是想通了要加入本座麾下了。”他唇角一钩,笑得有几分邪气,左颊的红莲好似更加红艳了,“你的位置,本座是始终给你留着的。你一来,本座便将魔军交由你来统帅可好?”

白飞卿放下雪球儿,轻踹了它一下,雪球儿就“喵呜”地跑开了,他说:“并非此事。”

魔尊的笑容没了,无意识的嘟了嘟唇,气鼓鼓的模样,像极了与白飞卿闹别时的景幽,“那是何事,莫非你要代表蜀山来与本座宣战?!”

白飞卿说:“我既已说过不会与你为敌,就绝不食言。”

“那你要干嘛?”他的眼角眉梢蓦地浮现出喜色,“你是承认了本座就是景幽,来找本座和好的吗?哼,虽然你多次冲撞本座,但念在你我一场情分上,本座就不追究了。”

白飞卿:“……”这家伙那自说自话的毛病是跟谁学的?!

白飞卿淡然道:“也不是。”

魔尊:“……!”

魔尊偏过头,自觉丢脸,不肯再看白飞卿,竟是十足十的孩子气,哪儿还有半点睥睨天下的威风。

不知怎的,白飞卿的心底忽然就软软的,像是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悄然滋生,让他想要像对待景幽那样摸一摸魔尊的头顶,给他顺一顺毛。可到底,他没这么做。

白飞卿问:“你叫什么名字?”

魔尊说:“景幽啊。”

白飞卿说:“你的真名。”

魔尊不明所以:“本座的真名就是景幽啊,这名字不是你给取的么?”他眨眨眼,狐疑道,“人类在进入老年期后会记忆力衰退,但你不是处于壮年期吗?”

白飞卿顿觉自己与魔尊沟通不能。

白飞卿耐着性子说:“在我给你取名前,你的名字是什么?”

魔尊愈发莫名了,“在景幽前就是魔尊啊,你可不就这么叫本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