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忽然凑到楚宁面前,极是正经道:“既然阿宁疼,那这次……我一定轻些。”

他靠得极近,近到楚宁能看见他眼底温柔浮沉的笑意,原来清冷疏离的仙人坠入凡尘是这般模样。

楚宁一怔,待反应过来耳根子都烧透了,更衬着那面上潋滟动人了几分。

沈时寒看着,喉间上下一动,到底没忍住,径直将她按倒在床榻上。

锦被下撒了桂圆花生红枣,本是取的早生贵子之意,该是等新郎官出去敬酒时由嬷嬷撤下的,现下却咯得楚宁惊呼出声。

他低头,将那呼声尽数止于唇间。

下一瞬,天旋地转,两人已经彻底换了个位置。

楚宁趴在他胸膛上,红着脸小声提醒他,“沈大人,你还要出去给阿朝敬酒呢!”

是了,堂堂一国天子还在外头等着他呢。

陛下自是不能与其他宾客混在一处,是以入夜而来最为稳妥。

不想楚朝在宴堂上坐了半晌,那该敬酒之人却迟迟不来。

内侍看着着急,偷偷在底下问相府的小厮,“怎么回事?你家大人不知道陛下已来了吗?”

小厮苦大仇深,面若死灰。

知道!怎么不知道?

派去的人都问了几趟了,里头的人半点都不搭理。总不能这洞房花烛的也硬闯进去吧?

好在在小厮被逼问的实在无法,欲寻个豆腐生生撞死之时,房中之人姗姗赶来了。

倒也简洁明了,敬了酒,再略微寒暄了两句,沈时寒这便要闭门谢客了。

楚朝一愣,手里的酒盏都还没来得及搁下,“朕……朕还想见见阿姐。”

沈时寒道:“眼下更深露重,时辰已晚,陛下还是先行回宫吧。若是想见内人,明日臣再带她入宫去见陛下。”

“可是………”

楚朝有些委屈,教仪嬷嬷分明与他说了,天子驾临,夫妻双方需得一同面见敬酒。

怎得到了丞相大人头上,就他一人出来糊弄了事?

沈时寒半点不为所动,他看了楚朝一眼,淡淡道:“听闻现下景国内政混乱,眼下正是我大梁休养生息的好时机,陛下也应当将心思放在这正事头上来。其他无谓的事,便不需计较了。陛下说是吗?”

楚朝一脸郁郁得看着他。

阿姐说的没错,丞相就是只狐狸,还是只一天到晚净想着给别人下套的奸诈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