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时间里,他们退出了房间,留下她自己躺在床上。
七点一过,温良久几乎卡着点喊了一声妈。
他的手放在门上。隔了许久,又低低地喊了一声。才把门推开。
一室宁静,床上空无一人。
这天晚上回到家,他们一直待在一起。温良久不说话,只抱着他无休止地缠绵,直到最后也不愿起身。
柏里回抱他更紧,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你可以把眼泪,分给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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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温良久得到了第一个主持房间设计的机会。
主题是精神病院,在玩家里反响还不错。但柏里心里还存有阴影,即使从温良久刚接手工作时就一直被他洗脑“这个不恐怖”,“一点不吓人”,“很有意思玩了有惊喜”,各种怂恿之下依旧坚决不跟他开这个房。
温良久知道他以前的经历,甚至设计这个房的初衷其实就是想给他看的。结果被一通拒绝,怨念了好几天。
这一年对他们来说都意义非凡。柏里从身高到性格都变化很大,再去跟温良久一起参加朋友聚会时,还被他的朋友们拿来调侃。
他并不介意,开起玩笑来也能轻易地融入,整个人状态都比之前放松不少。除了酒量不太行以外,怎么看都是个值得结交的兄弟。
或姐妹。
聚在一起玩免不了抽烟喝酒。温良久有时候被氛围感染,递到手里的烟也会接。但要是真的敢往嘴里放,柏里一个眼神过去就得等着回家挨揍。
次数久了,一帮兄弟们也咂摸出味道来,纷纷嘲笑温良久“家里管得严”。
但他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却能看出是真的享受这种被管束的感觉,任谁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以前可是最不服管的一个,让往东必须往西的。”
柏里“哦”了一声,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笑着问,“真的吗?”
“真的。”
温良久说,“我的东南西北全是你。”
四周嘘声一片。还有人吹口哨,“怪不得大戟说你俩恶心巴拉。真真的。”
何戟就坐在旁边,“唉呀,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都是群大老爷们,聚会到后半场,聊得兴起,话题走向越来越黄暴。温良久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酒桌上已经说到“没给对方口过怎么能算是真爱呢,明显心不诚。”
柏里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
“聊什么呢一群牲口。”
温良久当机立断地捂住他耳朵,用眼神diss全场,“别当着我们家宝贝儿的面发骚行吗。我就听不得你们这种......”
何戟一乐,“我们怎么?”
“污言秽语。”
温良久义正言辞,“有辱斯文。”
辱不辱斯文不知道,但柏里是听进去了。
当晚回到家,他洗漱完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对窝在沙发里翻书的温某人凝视良久。
温某人被盯得有点发毛。
晚上喝了点酒,柏里思路不是很清醒。但下这个决心也不需要什么智商,他盯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蹲在温良久面前,伸手去拉他的睡裤。
素白纤长的指节搭在他的腰上,霎那间升腾而起的蛊//惑任谁都无法拒绝。
但温良久想也没想就把他摁住了。
“……干什么啊你。”
温良久故意笑他,“耍流氓是不是,你这是在抢我戏。”
柏里抿了抿嘴唇,“他们说……”
“别听他们说。那就一群不着调的畜生,瞎开玩笑。”
“你别干这个。用不着。”
温良久把他拉起来,“我心疼。”
柏里属于那种玩得时候各种配合尽兴爽到飞起,但穿裤不认,一提就害羞再提他就得挨揍的人。
同居大半年,各种花样都玩过,唯独这个他一次都没舍得提。
柏里又认真地想了想,确定自己并不觉得勉强,“但我想给你试试。”
“……”
温良久往背后的沙发上一靠,抬起胳膊遮住眼。
“操,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