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海没憋住,抬手挡着脸笑得肩膀直抖,被吴广铭瞪了好几眼。
方蕙下节还有课,和闻海简单交谈了几句,补了补妆拿着教案和课本离开了,柏云旗也被吴广铭赶去上化学课,说要和闻海好好聊聊。
柏云旗出办公室门前忐忑不安地看了眼闻海,正好撞上了对方含笑的眼睛,那人偷偷把左手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开始柏云旗还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走出几步后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他什么都不会说,让自己放心。
他能放心什么?柏云旗心里莫名感到一股无助的愤怒——大不了到最后他还是什么都不剩。
直到下午的放学铃响起,吴广铭那边还没新动静,刘新宇非要拉着他去打球,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旗子,没事吧,老吴找你干什么呢?”
“没事。”柏云旗把书一股脑塞进桌斗里,“就问问我适应得怎么样。”
“吓我一跳,还以为你丫犯什么事了。”刘新宇拖过柏云旗的书包,往上面一扔再一手接住,“走吧,打球去,老柯去画室了,顺路给咱们带煎饼果子,等会儿回来吃。”
柏云旗去抢刘新宇手里自己的书包,一路跟着他跑出了门,没想到刚出门就被截住了。闻海一手抢过刘新宇手里的书包,一手搭在柏云旗肩上,语气温和地说:“走吧,带你去吃饭。”
刘新宇吓了一跳,“旗子,这谁?”
“我是他哥。”闻海轻笑,“借你家旗子一晚上,明天把人还给你。”
等走到车旁边,柏云旗低声道:“我作业都没带,晚自习得回来。”
“带了你就准备写了?”闻海反问。
柏云旗被他这淡淡的语气一激,感觉这人好像还是有点生气的,马上端正态度,诚恳道:“对不起闻哥,这次麻烦你了。”
闻海没接他的话,帮他打开车门,说:“上车吧。”
等车开出几百米后,闻海问道:“你想吃什么?”
柏云旗摇头,他等闻海发火一直等不来,不知道闻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闻海想了想,“你爱吃肯德基吗?”
柏云旗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闷闷地说:“我没吃过……没人带我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