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脚步一顿,干脆利落地往旁边一闪,避开了闻泽峰这来自早年全省散打比赛业余组季军的一脚。
被推的一个踉跄的柏云旗:“……”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闻海这么欠揍?
闻泽峰拍了拍裤缝,淡淡地说:“不想在你家孩子面前丢人现眼就赶紧滚去干活。”
说完他对着被闻海当掩体的柏云旗笑了一下……这位的本意大概是好的,但他长期保持严肃端庄的形象,嘴角绷得僵硬,冷不防使唤着脸上那几块已经僵化多年的肌肉,浑然天成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
闻海和柏云旗大难临头各自飞,一个喊着“妈你放着我来”大步流星地逃去了厨房,一个开始施展“其实我不存在你们都看不见我”的神功,眨眼就消失在了书房门后。
“这俩孩子……”闻泽峰摇摇头,若有所思地盯着书房的木门片刻,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卷起袖子也进了厨房。
闻海刚开始蹲在地上摸鱼偷闲地剥蒜,头顶忽的出现一块阴影,下意识先护住脑袋:“这怎么还带追过来打的?!”
闻泽峰看着他装疯卖傻的样子,不轻不重地抬脚踢了下闻海的屁股,“快三十的人了,有点儿大人的样子。”
话音落地后的几秒,刚刚还嬉皮笑脸的闻海眼角眉梢的笑意虽然还残留着,但神色已成了不近人情的冷漠,他充满暗示地看向背对着父子二人压面条的燕婉,收到闻泽峰警告的眼神后,忽地炸毛道:“您说我三十这话登记户口的人同意吗?”
转眼间,属于青年人的神采又回到了他的脸上,连语气都带着恰到好处的轻佻和朝气,隐隐还有撒娇的意思。
闻泽峰深深看了他一眼,审视的目光环绕了半圈,落到了半分钟前就站在厨房门口的柏云旗身上,和蔼地说道:“小旗,咱们两个去择菜。”
闻海剥蒜的动作一顿,掐着一瓣蒜的手指险些把蒜瓣捏住裂口。
“你就知道使唤人家孩子。”燕婉扛起了闻海刚刚的大旗,开始数落万恶的官僚主义,“小旗去看电视,你过来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