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凡文只觉得背后一凉,一股太平间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卷了过来,战战兢兢道:“齐主任,闻海那脾气您又不是不清楚,先别说他告不告诉我他有对象的事,他那狗脾气能交的了对象吗?”
齐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接着冷笑道:“那他手腕怎么回事?”
柴凡文心说搞伤情鉴定不是你的事吗有本事自己去查,嘴上道:“闻海说是摔了一跤。”他特意强调是“闻海说”,把自己给摘了出去。
“嗯,这样,那我等会去给他拿点药。”齐军颔首轻笑,“你先回去联系家属吧,我等会儿直接去法医中心那边。”
柴凡文望着他闲庭信步的背影,又打了个寒颤。
“真是出息了。”齐军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喃喃自语了一句,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狗屁“摔了一跤”,齐军当了二十多年法医,一眼就看出来闻海脸上那来不及消下去的巴掌印和手腕上淤青是怎么搞的——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男人搞出来的……唔,用的力气还不小。
儿大不中留啊。
第18章 萌芽
天刚蒙蒙亮时,做了半宿噩梦的柏云旗睁开了眼。
刚开始他还没清醒过来,只觉得浑身的筋骨肌肉又酸又疼,每一处关节都脱臼重装了遍,脖子僵硬的他稍稍使力就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这绝对不像是睡了一宿觉,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打昏后挨了顿揍。
过了两秒,他想起来了,自己现在借住在闻海家,暂时没人敢在人民警察的住宅里这么公然行凶。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想起来昨晚那两罐作孽的啤酒,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揉着快炸开的太阳穴看清了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我操!”他准备下床去看看情况,脚刚挨地膝盖一软,毫无防备直接就跪在了地板上,他双手摁着地板把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去卧室门口把灯打开,靠着门板平复了半分钟的呼吸,才完全找回了四肢的控制权,心有余悸地想:“……总不至于是闻海把我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