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柏云旗不咸不淡答了一声,有点后悔提起这个话题。
闻海不以为意,继续说:“是有人故意找我麻烦,毕竟那时风气不如现在开放,而且男性对这件事的接受程度普遍不高,前前后后打过好几场架,还换了一次宿舍,好在那会儿政教处的老师知道这个情况,没用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处分我,不然我现在就得去给你哥看大门了。”
柏云旗垂下眼:“嗯,还好。”
“有时候是后悔当年一时冲动,不过也算是人生经历,好歹不论好坏也当了次全校名人。”闻海的手指插在柏云旗的发丝间微微收紧,柏云旗顺着力道抬起头,和他交换了目光,“说起这个了,你以后要是准备犯浑的时候可要想好。”
“您放心,没人会给我表白的。”柏云旗轻笑,“我肯定没您当年受欢迎。”
闻海也不辩解,抵着他的额头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柏云旗的困意慢慢卷土重来,半闭着眼睛勉强清醒地说:“那我就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那就是你的事了。”闻海扯过一半滑落到地板上的薄被,嘴唇在柏云旗额头擦过,“我只负责帮你去揍人。”
好一阵没动静后,柏云旗才有了回应,说回应也不是回应,他不过是模模糊糊喊了个名字——“闻海。”
闻海一愣,柏云旗到现在称呼自己都还总带个“您”字,几乎不会叫他的全名,总是“闻哥”长“闻哥”短,就算是两人在一起后也没有什么恋人间亲密的昵称,极偶尔时这人会把姓去掉只喊自己“哥”——这大致也是用来对付自己的杀手锏了,不到万不得已这兔崽子肯定不会用这招。
“嗯?”他想柏云旗可能是睡着了,但还是轻轻应了一声。
柏云旗发出一串极短促的轻笑,心满意足似的,很快呼吸就完全沉了下来。
闻海这才发现自己的t恤下摆一直被死死抓着一个衣角。
“出息。”他的手指悬空划过身边人的眉眼,“晚安。”
这边的天比桐城亮的早,人也更勤奋,时针还差几厘米才踩到数字7上,楼下已经成了闹哄哄的一团,遥控器按开车锁的声音搅和着汽车发动的声音,一群中学生成群结伴地去上学还不忘讨论一下昨晚的电视剧,赶着早高峰堵了车,四面八方都在按喇叭,交警叼着哨子来回跑,哨声一声比一声锋利。
已经醒了的闻海头疼地看向遮光性能不错的窗帘,阴暗的光线愈发衬得环境嘈杂,特别是楼下公交站的几路公交车轮番报站,机械的女声重复着同一个地名,几波人上上下下,没完没了。柏云旗也被这动静吵醒了,皱着眉蜷住身子,缩起来的头撞上了闻海的肩膀,迷迷糊糊间干脆整个人树袋熊似的抱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