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坐到办公桌对面,闻海的桌子上除了成堆的文件卷宗和一个笔筒外什么都没放,他寻摸了一圈找不到能把玩的东西,只好从自己兜里掏了个钥匙挂件,“没什么正事,刚去开了个不知道讲什么的会,顺路来你这儿转转。”
闻海看他这要长谈的模样就知道今天这报告是写不完了,合上笔记本的盖子,默不作声地等对方先开腔。
果然,齐军没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我前几天和泽峰还有你二叔三叔一起吃饭,你二叔提起你的时候你爸脸色不太好,你又惹他了?”
“哦。”闻海耸肩,“应该吧。”
“正经问你话呢,老实点。”
闻海:“太难听的话我不想当您面说,您问我具体哪件事我真不知道,反正我活着死了他都不顺心。”
“小海,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当父母的,你们这代人明白,不代表当时我们和我们的父母明白,这是一个时代的问题,你不能把它全怪罪到泽峰身上。”齐军摊手,“其实我也不会干这种教育孩子的活,要是我哥……”
“您到底有事没事了?”闻海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好好好。”齐军无奈地笑笑,“说点别的,你二叔当时问你爸,说你都三十了怎么还没个着落,你和住你家那小孩怎么样了?”
“托福。”
“小孩还上着大学吧,你原来喜欢比你年龄小的?”
“难不成我该恋父?”
齐军被噎了个跟头,“啧啧”几声,“你别说我乌鸦嘴,你和小孩的岁数都在这儿摆着,以后他毕业了,是考研找工作还是出国都是个变数,你被工作拴着肯定是不能走的,想过怎么办吗?”
闻海抬眼,不动声色地看着齐军。
“呵呵。”齐军拿起沈既明放在桌上的名片,夹在指间转了圈,“现在打电话还来得及,我看那公子哥还挺合胃口的。”
“……”闻海往后仰了仰身子,仔细打量着齐军,“您最近是不是精神上受了什么刺激?快六十了就别开启人生第二春了。”
“我五十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