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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番外 石录 1439 字 4天前

他指的那个人是位德高望重的老检察官,五十多岁的弥勒佛脸,对实习生和新来的助理检察官都很照顾,今早玻璃被砸了之后还一直在安慰几个被吓坏的新人。

柏云旗愕然:“怎么回事?”

“一起强奸案,我们的侦查结果是强奸时被害人因为过度惊吓导致心脏病发作,那边的律师坚持是女孩心脏病发作死亡后当事人奸尸,最后判的是无期还是死刑……忘了。”闻海往嘴里送了口土豆丝,“结果那个犯人的家属后来就在我俩的单位门口分别埋伏着……”

柏云旗直觉后面的故事没那么愉快了。

“我就一点皮外伤。”闻海抬抬下巴,“他被开瓢了。你看,现在后脑勺还有一片没长头发。”

说话间,闻海伸出左手去拿汤匙,一条“断掌纹”的伤疤横贯掌心,有一瞬间,莫名像条蛰伏着伺机而动的蜈蚣。

又是一瞬间,他猛然攥紧手心,汤匙“铛”一声,掉进了碗中。

柏云旗夹着一筷子油焖茄子笑了声,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到底是油焖茄子还是醋焖茄子?”

伸进食堂窗口的树枝上藏了只知了,一声“知——了——”叫了一半,毫无生气地掉在了地上。

“死早了啊。”食堂大妈把虫尸扫进垃圾堆,“这还没入秋呢。”

不仅是没入秋,今年的天气活像是吃了耗子药,逼得人类成功完成了一次从羽绒服直接到短袖的无缝切换。七月初还阳光煦煦、温和暖人,天气预报都在说“气候宜人,适宜郊游”,只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公安局二楼拐角处挂的那个温度计就罢了工,水银柱停在“37”的位置上,半步不肯退让。

年久失修的玻璃有了几道裂纹,阳光被折射成奇怪的角度照进走廊,柴凡文举着文件夹半挡住脸,步伐匆匆地走向闻海办公室,径直推开木门,前脚还没着地,眼睛就算是彻底瞎了。

办公室里没有闻海,只有一个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男人,听见门响后抬起头,露出一个不过分热情但又显得很友善的微笑,“闻哥去洗手间了,马上就回来。”

柴凡文虚弱地扶着身边的饮水机,心说哥们儿,他去哪儿我不管了,您能告诉我闻海的便装是怎么穿在你身上的吗?

如果是纯色的t恤,他还能说服自己这是撞了衫,偏偏这件衣服还十分有来头——半年前他们在一家酒吧排查疑犯时,线索没找到,闻海却歪打正着地发现酒吧老板是他大学时期很喜欢的一支地下摇滚乐队的主唱,那乐队已经解散了四五年,当年往观众席下摔电吉他的杀马特……也已经成了个发福的杀马特,杀先生没料到闻海凭着一张贴在墙上的专辑海报就认出了自己,激动得冲上台抱着吉他就吼了一曲,吼完在柴凡文和小丰三观崩塌的注视下,把珍藏多年的一件乐队t恤塞给了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