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狼狈地活动着手腕,从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扔在地上,冷声道:“我可是来帮你们的,现在天不怕地不怕,以后有你们哭的时候!”
“舒涵薇女士,来找人谈事就要有找人谈事的规矩。”闻海走过去俯身拾起地上的文件夹,把它重新塞给舒涵薇,舒涵薇抱着胳膊后退几步不肯收下,他毫不在意地又把它扔了回去,“您来找我帮忙,总该明白我家里现在是谁在管事,您把管事的都得罪了,和我说有什么用?我可惹不起他。”
柏云旗一愣,迅速低下头强忍着没笑出声。
“天还没黑,我就不送您了。”闻海微微点头,“您慢走。”
舒涵薇尖锐的眼神从两人身上刮过,“闻队长还真是公私分明,因为有些人差点把工作都丢了,还能和那个人的儿子搞在一起……”她纤细的手指远远一指柏云旗,笑声悦耳又锋利,“那姓柏的小杂种,你以为你现在像个人样就厉害了,你不也是靠卖给男人才走到今天的,别管叫我妈,我生不出你这么恶心的玩意儿。”
说完她戴上墨镜,俯身拾起文件袋,背影优雅地快步离去。
“我……”柏云旗一见闻海目光森森地转过来,先给自己列出来了几条罪状,又想到刚刚失控的样子,当下就更怂了,“那个……”
闻海捡起掉在地上的油麦菜,心疼地看了眼被踩蔫的叶子,说:“回去吧。”
柏云旗害怕地缩了下脖子,像是又回到了几年前刚来时的模样。
“走了。”闻海抓住他的手,“什么事都回家再说。”
舒涵薇那俩耳光也是用了洪荒之力,还没到家门口的时候,柏云旗的右脸就肿了起来,还有点点紫色的淤血。闻海进了家门先去厨房里拿冰袋,掂在手里嫌太冷,又去找了条竹纤维的毛巾把冰袋裹住递给柏云旗。
“谢……呃……”柏云旗讷讷地接过去贴在脸上,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闻海扶着他的手把冰袋往上抬了点,“疼得厉害吗?”
柏云旗垂下眼摇摇头。
闻海“嗯”了一声,探过身去拿烟盒,手指挨到打火机时又缩了回去,向后倒在了沙发里,像是平常无聊发呆的模样。
“我一直不知道她叫什么。”柏云旗突然道,“所以刚刚没办法,只能喊她……”
闻海有些诧异:“你不知道?”
“我姥姥不和我提她,我也不敢问,学校填表填资料我都是填父母已故,随便编了两个名字。”柏云旗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高三那年我俩就见了几天的面,她也没告诉我她叫什么,就带我买了一堆东西,然后就去柏……嗯,就去向柏康要钱,柏康也没叫过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