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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番外 石录 1522 字 4天前

柏云旗难得食髓知味了几次就被打包扔出去两年,现在挂在心尖上的人赤身裸体的躺在自己身边,身为一个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这个时候还能忍住,可以说不是人了。

……好像还真有一个能忍住的。

他对那句“你明早要赶飞机”还记忆犹新。

他不太乐意的贴着闻海躺了下去,伸手关上水龙头,寻求精神抚慰似的把人往自己怀里塞,嘴唇无意间碰到了闻海左脸颊上的伤口,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过去,心疼地说:“您不是说伤得不重吗?”

闻海的脸一年前在一次抓捕中被刀划伤了,不仅是脸,别的地方也伤了几处,但肚子胳膊这些地方穿个衣服遮住就是自己的事了,脸面这东西就和人的家门口一样,来来往往的人甭管认识不认识都捎带着看上一眼,嘴角一块来历不明的淤青都能让人风言风语传个半天,一条五六厘米的伤疤就等同于“破相”了。

“痒……嗯,是不重,刀口不深,可能是我体质容易留疤。”闻海抬手蹭蹭脸颊,“早知道怎么样都留疤就随便缝缝了,那美容缝针贵得我还以为是用金线缝的。”

柏云旗笑了声,“您看看您身上其他的疤就知道它贵在哪儿了。”

他手指从闻海的胸口滑下去,那人背对着自己,后背上就没几块好肉,烧伤后扭曲的皮肤和好几道缝合伤口纵横分布。柏云旗大概了解过闻海经历过一次挺凶险的爆炸,至于多凶险他只听柏桐安说过当时闻海被拉到医院,要不是闻海的家里人特别是他父亲和爷爷坚持,依照几次抢救后闻海毫无求生意志的生命特征,就该拔管子往太平间推了。

相比他后现代艺术家画布似的后背和腹部那道刀疤,闻海脸上那笔印子似的伤疤还真算是“美容”了。

热水泡的闻海浑身发软,他这两天忙案子都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凑活,折腾到半夜,虽然饱食餍足,但也累得够呛,困得眼皮打架,感觉到柏云旗一直把自己往怀里拽的动作,以为是年轻人欲求不满,笑叹道:“老了。”

柏云旗下巴搁在他的肩头,“那我也老了。”

“你是长大了。”闻海一哂,“我四舍五入四十岁,半张都揭过去了。”

“再过几年咱们就都三十多了。”柏云旗这几年在水深火热的资本主义旧社会读书读的数学全还给了小学老师,睁着眼谁瞎话,“然后就都四十五十了。”

闻海:“……然后就都入土了。”

好不容易洗完了澡,柏云旗毫不矜持地挂在闻海身上被拖麻袋似的扯回了主卧,他虽然没什么生物钟可言,在国外一样不分昼夜地忙里忙外,但此刻倦鸟终于归巢,被抛之脑后的身心俱疲卷土重来,手刚搭上闻海的腰,连句“晚安”都没来及说,就跌进了黑甜乡。

这人多梦觉浅的毛病一到家里就好了大半,闻海这两年的神经衰弱却越来越严重,整宿的失眠,刚刚在浴室里的睡意也是昙花一现,他轻轻翻了个身,和柏云旗微微蹙眉的睡颜打着照面,好像一切都尘埃落定下来,提前看见了此生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