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笑两声,打断催婚这个千古难题,连忙转移话题,“前几日有老农进献了一些优良麦种,说是照料好了亩产能达八百斤,趁着农时未过,长史尽快将麦种种下看看收成。”
吴余圣接过宴云河递来的纸包,随手捏了捏,是麦子的触感,但他心中却不以为意,这世上哪有产量这么高的麦子,王爷应是被人骗了。
但种种又不是什么大事,他随手将纸包塞入怀中,打算之后就交给庄子上的管事。
他不知道这是宴云河这还是往保守了说的,宴云河也是想到这时没有农药化肥,产量不好估计,先说个八百斤。
见宴云河似是交代完了事情,吴余圣赶在宴云河开口叫退前肃容问道:“属下敢问王爷一事,请王爷如实回答。”
“长史请说。”
“属下请问王爷,所求为何。”
宴云河沉默一瞬,知道他之所以有此问,应是知道了早朝上的事,这个问题于他本人来说没什么可犹疑的,无非「活命」二字。
但现如今的他并非单纯的宴云河,他还是摄政王宴云河,从《青云掩月》中可得知,于摄政王宴云河而言,也无非二字可概括——「权势」。
但二者也不是没有共通处,为了不显得他性格转变突兀,他必要将两者联系起来,宴云河要想活着离不开名望,获得权势的方式也可从「名望」中取得。
“自我接手朝政以来,平藩王之乱,整合兵制,自认兢兢业业未曾懈怠,但世人却并不认同,计讯一事虽伤不了我,但世人的攻讦却使我疲累,如今我只愿世人对我能够首肯心折。”宴云河斟酌之后说道。
吴余圣眉心微蹙,从宴云河的一番话中,他马上明白了宴云河此时的意思,这位摄政王不再只依靠强权谋取利益,他还想获得人望,为此他不惜牺牲一些利益,也要使天下人信服。
“属下明白了,之后属下会为王爷筹谋,只不过这次也属实匆忙了些,若是早点谋划,今日之事还大有可为。”吴余圣谦恭道。
宴云河闻弦歌而知雅意,“之后孤若是有其他想法,定会提早与长史商议的,不知这次长史有何打算?”
吴余圣道:“王爷暂离朝堂一事此时不宜反复,但您把持朝政一说已失去根据,我们只需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有识之士自会明白您一片丹心,更何况左相依然在朝,贪恋权势这个名声想来也与他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