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河」与母亲感情至深,当年端妃去世时,默默为母守孝三年,三年之后还没定亲,皇帝爹又死了,母亲的孝都守了,父亲怎能落下,又一个三年过去了。
再之后就是皇帝哥哥也跟着去了,八王一乱,在外征战了快两年,回来就是位高权重的摄政王,这亲事就更慎重了,导致宴云河单身至今。
李会明当然知道吴余圣说这话,重点不在王妃,而在王爷子嗣,但七旬得子的老人有是有,他可从没见过,都是传说中听来的。
更何况,摄政王这个身体状况,清心寡欲最好,折腾狠了,怕是还要短寿。
但他也不是傻子,不会直接说什么,只叹着气摇头,其中的内涵全靠吴余圣自己领会。
不一会儿,吴余圣就心事重重地回家了。
翌日,宴云河让人准备了拜礼,趁着天光正好,出门拜访苏墨,虽然之前有些矛盾,但或许是宴云河离朝的缘故,这次苏墨倒是很给面子的亲自迎接宴云河的到来。
想着今日要是能成估计会谈的时间长点,于是让听风、观雨随苏府仆从休息,自己随苏墨去了。
苏墨看上去已是「知天命」之年,长须飘飘,宽袍大袖,很是符合宴云河印象中文人雅士的形象。
他于亭中置了茶案,邀请宴云河落座,只字不提他曾写过文章骂摄政王的事,反而煮茶倒水,给宴云河表演起了茶道。
宴云河自然欣赏一番,饮过一盏茶,这才进入正题。
苏墨道:“王爷离了朝堂,倒是风华更甚啊,想必是养移体居移气,看王爷的样子,青山绿水果真让人心性豁达。”
以宴云河现在的面色,苏墨这完全是睁眼说瞎话,但宴云河离开朝堂是他所乐见的,所以他在话中就要肯定宴云河的这番行为。
宴云河笑笑,只当没听出他在瞎说,回道:“或许是生死关前走过一遭,忘了这世间的许多烦恼事,所以才心胸开阔吧。”
“哈哈,王爷有此想法,可见王爷乃真豁达这人。”苏墨朗声说道。
“非也,我只是假豁达罢了,世间烦恼事太多,忘了一些,总会添一些新的烦恼,最近我就对一事不解。”宴云河道。
苏墨没开口接话,倒是他旁边陪侍的小弟子好奇道:“王爷对何事不解?”
宴云河道:“近来我常住王庄,发现这世间大多数人都是不识字的,圣人重教化,何以这世间却多愚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