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刚才在树林里的两个人裴乐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两个男人,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他们在干什么?
裴乐猛地停下,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家门口,遥遥望去,程易一如往常地蹲在门口,嘴里叼着一根烟,似乎是在发呆,又似乎是在等他。
裴乐盯着程易看了一会儿,程易的样子怎么看都不会是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个样子,没看见程易还好,只要一看见,裴乐就不由得把程易和梦联系起来,再想到刚才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一幕……他咬着牙,这些东西对程易,无一不是亵渎。
“你去哪儿了?”程易感觉裴乐有些不对劲,走过来一看裴乐满脸通红,呼吸的节奏也有些乱。
“裴乐,你怎么了?”程易一惊,抬手摸了一把裴乐的额头,烫的他感觉能煎鸡蛋了。
温热真实的触感让裴乐心里一跳,原本已经平缓一点儿的心绪又乱了起来,慌乱之中他猛地回头,一片黑暗之中他的视线仿佛又落在了那片树林里。
顷刻间,裴乐的灵魂好像从身体里抽离了出来漂浮在了空气中,他看着自己红到诡异的脸忍不住深深的、自责地唾弃自己的内心思想。
叛逆的、无知的、又令人恶心的梦填满了裴乐的脑子。
世界都好像迷茫了起来。
“裴乐……”程易一脸困惑,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裴乐转身快速往屋里跑,没在给程易说话的机会。
他心里太乱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易。
裴乐非常懦弱的选择了逃避,一丝一缕的惶恐和不安无孔不入,他用这只是一个梦来安慰自己,效果却极其微小。
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想了。
不能再想了,什么树林,什么梦,到现在都应该停止,他和程易依然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人,这些东西应该封存起来,永远都不能让程易知道。
裴乐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所有血液在短暂的凝固过后开始沸腾,心脏和脑子逐步统一,身心一片空白。
他惶恐于昨天晚上那个梦,不明白到底是先有的程易还是先有的梦,更惊异于第一眼看到树林里那两个人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人居然是程易,裴乐心如擂鼓,更是惴惴不安。
“你不正常,”裴乐对自己说,“你还想带上你哥,你太肮脏了裴乐,而且恶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自我唾弃中裴乐逐渐冷静了下来,滚烫的额头随着心情的慢慢平复也退了热度。
程易松了口气。
裴乐也暂且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