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铺的小麦随之分成了一条又一条的小山岭。
见窦刻这么乐此不疲地赤脚推着铁锨往前走,坐在小马扎上画画的贺加珏也尝试着蹬掉鞋子踩了上去。
“……”一股酥麻滚烫的陌生怪异感顺着后脊梁骨霎时涌上头皮,贺加珏默默打了个颤,嘴里的薄荷糖都差点掉出来。
耳边颇有节奏的声音也停了,他赶紧扭头去看,却见窦刻正杵着铁锨,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我不能动了。”贺加珏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种酥酥痒痒的触感让他绝对不会迈出第二步。
窦刻放下铁锨,几步过来,单手提着贺加珏的腰,将人提到了水井边,边压水帮他冲脚边说:“你皮肤太嫩了,碰了麦粒很容易起瘙痒红疹。”
冲完又把人提了起来,要把他放回小马扎上,然而贺加珏却顺势搂上他的脖颈,抬着腿不落地。
“别闹,我身上都是汗。”贺加珏弯着腰,拍拍他的胳膊。
“我身上也都是汗!”贺加珏灵巧地在窦刻身上翻了个身,双腿盘着对方精壮腰腹,咬着薄荷糖说道:“你笑一个我就下去。”
两人靠得太近,贺加珏闻到到窦刻身上那股太阳的味道,窦刻平视着他的眼眸,喉结轻轻滚动。
说不上是谁先开始的,等反应过来时,两人的嘴唇已经贴到了一起。
窦刻用牙齿厮磨对方柔软的唇肉,贺加珏迫不及待地张开唇齿接纳他。
凉丝丝的薄荷糖在两人的舌尖起舞,一个不经意就卷进了窦刻的嘴里。
“……”贺加珏的脑袋往后一退,佯装气恼地对窦刻说:“你是故意要抢我糖的是吧!”
“甜。”窦刻这次终于笑了,几下就将薄荷糖在齿间咬碎。
贺加珏平稳落地,白了他一眼,“你都咬碎了肯定很辣!”
“嗯,又甜又辣。”
“……”
晚饭后。
村里来人临时通知窦刻跟随大伯去村委修桌凳。
贺加珏这次没跟去,他注意到大娘这一天里的情绪都不是抬高,故意留了下来。
大伯的收音机还在随机播放电台音乐,某位听众点播了一首毛不易的《一荤一素》,平缓的男声像是在娓娓道来的讲故事。
天色暗下来,蚊虫也变多了。
贺加珏和大娘坐在屋檐下,一人拿一把扇子,在腿边轻轻煽动着。
大娘久久地盯着地面,叹了口气,“孩子你可不能信那婆娘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