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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说如果我有爸爸妈妈的话,会不会过得跟现在不一样呢?”过了很久,谢玉书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他的语气恬淡异常,正用筷子夹起寿喜锅里比他自己脸还大的和牛查看着涮好了没。

那话说的活不像在讨论自己的人生如此重大的遗憾,给人一种,他只是说菜咸了还是淡了的错觉;

语气也不像现在那个,说什么都能拐弯抹角撒娇的谢玉书,给了原啸川一种,是不是以前那个刀枪不入的小妻子,也有过这般伤心时候的顿悟。

狐朋狗友都说姓谢的能被原二少看上简直是走了大运,只有原啸川知道,这大概是谢玉书的人生里唯一一次幸运。

谢玉书有些接受不了生鸡蛋蘸料的口感,捂着嘴闷声闷气问:“老公,你觉得爸爸妈妈爱我吗?”

“爱。”原啸川这次答得很快,声音颤抖,不得不压低嗓子,安抚谢玉书的心。

那颗心究竟是刀枪不入,还是千疮百孔呢?原啸川从前看得过分单一的问题成了他此刻,乃至很久以后都无法解释的心结。

失忆的谢玉书给不了他回答。

原二少从前纠结于妻子爱不爱自己,现在担心着谢玉书的心理状况,他好像一直都很在意和谢玉书有关的事,是真深情,还是他对谢玉书的了解根本不够深?

是啊,谢玉书只是普通人。

肉体凡胎,怎会刀枪不入?

原啸川喉头滚了滚,艰涩道:“莹莹白玉,灼灼曜书……小书,你一定是爸爸妈妈的宝贝。”

“好,”谢玉书终于直视着他淡淡笑了笑,眼里有潋滟水光,“谢谢老公。”

直到谢玉书提离婚的那个早上,原啸川对他的称呼都是“老婆”。

他们的感情生活平淡如水,像扼住了精密到微米的平衡木,没有争吵,却也没有激情。

原啸川如往常一样为两人准备好早餐,他厨艺并没有多精,只是架不住食材好。

妻子从二楼的主卧姗姗来迟,动作却不紧不慢。谢玉书身上总是没有那股慌张气儿的。

他大多时候都穿白衬衫去上班,配一副银边眼镜,不苟言笑,不像是甜品店的店长,倒很有当老总的样子。

原啸川分管的“鸣鼓文化”是原家的商业版图里,近些年才发展起来的娱乐分支。

“小原总,”助理osaa给他发来消息,“《黑红谷》的样片交审工作已经完成了,今天p-pear视频的陈总想约您谈谈下季度的合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