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自己对着前夫撒娇,还要羞耻一万倍。
“还早,再睡一会儿,八点叫你起床。”
原啸川全神贯注帮他揉起发酸的脖颈,房里依旧亮着一盏暗黄的床头灯,二少没有注意到眼前小前妻一反常态的清敛神色。
“待会儿带你去看医生,我们小书要快点好起来。”头天夜里把谢玉书欺负得狠,胡思乱想一晚上,知错的原二少自是什么都哄着他。
见谢玉书紧盯着自己却不说话,他笑笑:“怎么不理我,睡糊涂了?谢猪猪?”
这是谢玉书第一次直面来自原啸川调侃和戏耍。
从前原啸川也爱逗他,但他知道谢玉书不吃这一套,甚至会觉得厌烦,所以言语全然不似这般放肆。
起码,不可能叫他“谢猪猪”。
谢玉书被他喊得有些臊,过了好几秒,他清了清嗓子,道:“以前那样有什么好的,你不就喜欢会撒娇的吗……像我现在这样。”
其实,他是想直接说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的。
但话到嘴边,竟然开不了口。
脑子疼个不停,让谢玉书产生了一种,他并不能恢复多久的感觉。好像再一睁眼,他就又会变成那个大相径庭的谢玉书。
活泼、开朗、爱粘人,也是原啸川最喜欢的样子。
算了,谢玉书想,我现在只是一个以前夫为天、爱撒泼打滚、做派娇蛮的小混球。
天知道,他以前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作精。
可是现在,被不知情的前夫调戏之后,谢玉书静如死水的二十六年人生里,竟然破天荒地生出了促狭使坏的意思。
“谢书书,你这个思想不对啊,”原啸川义正严辞,“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谢玉书啊。”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会撒娇,是因为你是谢玉书。”谢玉书古井无波直视着他的眼睛,心里却微微发酸,感到几分震颤。
“骗子。”良久,他才撇开视线回道。
“怎么能是骗子呢?”原啸川不服气,撑起上半身,在一旁居高临下看着他,“谢书书,问你个事。”
“你跟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觉得我和其他人不一样吗?”
他用了“也”,所以谢玉书知道,他说的“不一样”就是“一见钟情”的含蓄说法。
谢玉书大概记得起来他为什么要问这件事。
心里叹了一口气,他默想,为什么要刨根问底呢?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反而越残酷啊。
“嗯。”他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