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啸川眼眶有些发红,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他说:“玉儿,你一直都记得是不是?”
谢玉书一下子不明白原啸川所云何物,只站起身,把那个比自己还高一小截的男人圈在了怀里,安慰道:“原啸川?老公,你怎么了?”
原啸川把他死死抱紧,热气全部呼在谢玉书的耳边,后者一下子身子僵直,敏感地想缩脖子,却又无可奈何。
原啸川说:“你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就见过我,那么多年了,你一直都记得我,是不是!”
原来是这个……
谢玉书了然这一定是师傅告诉原啸川的,他抿了抿嘴唇,安抚地捋了捋原啸川的背。
谢玉书柔声说:“是啊。”
得到证实后,原啸川的粗喘声低沉得可怕。他靠在谢玉书肩膀上,平复了很久的心情,才爆发了猛禽动物般灰败的哀鸣:“谢玉书,我想你了。”
他们都知道,这个“谢玉书”指的是失忆前的那个他。
原啸川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无助:“谢玉书,我想你。”
谢玉书摸了摸他的脑袋,像在抚慰一匹失意踌躇的野狼,轻声道:“我会很快就恢复的,我会好好爱你的。”
“这是你说的,”原啸川蹭了蹭他的脖颈,“恢复以后,你也会好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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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到最后,谢玉书和原啸川两人都说家里还有空余的房间。
步香晚应下了他们住一晚的邀请,却拒绝了谢玉书说,以后还是由他赡养自己的提议。她在家乡有自己的收入来源,病情也已经得到控制,这么多年都没有复发。
她今天来,只是因为她想谢玉书,仅此而已。
谢玉书现在过得很好,这或许是弄人的造化为他前半生苦难赔罪的功过相抵。可是步香晚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谢玉书的好。
她总说是自己拖累了谢玉书,这并不是一句矫情的话。
正如谢玉书发现了她的病情选择留在她身边照顾自己,她也因为在很久之后发现了谢玉书隐藏起来的高考成绩,而坚定了要离开他的想法。
592分,她就说,她的玉书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