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杪平时从不出门,吃食、生活用品都一律由自己给他预定送上门,他不想出门,也没有非出去不可的理由。
他只是在逃避,许杪被解煜铭带走了的事实。
他只是在逃避,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赢过堂哥,还自欺欺人地觉得可以保护好许杪哥的事实。
他只是在逃避,因为自己的怯懦,故而没有告诉爷爷这么大的事情,使得堂哥还可以继续肆意妄为的事实。
他和解煜铭的争斗从来就不是在一个平衡点,他被动地根据局面调整自己的策略,正如解煜铭在这之中占据了绝对主动权。
堂哥可能都没有把自己放在过眼里,他以为缜密安排的保护可能只是解煜铭眼中“猫捉老鼠”的游戏,让老鼠以为自己藏得越好,跑得越远,抓起来才更有意思。
母亲说,由自己去揭露真相会让堂哥报复自己。
可是从他口无遮拦地向解煜铭说出自己觉得“原二公子的伴侣可能就是煜舒堂哥”的时候起,他就已经被列入了解煜铭的黑名单里。
他只能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
解煜麟浑身发抖着想,他不是在和堂哥斗争,他是在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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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解煜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回了老宅。
爷爷出院是值得庆祝的好事,解家的两姊妹解智信和解智兰带着妻儿子女都回了老宅,准备置办家宴热闹一场,也让解老爷子跟着开心一番。
解煜麟回家以后,先把从学校带回来的行李放回了房间。
他就那样拎着大包小包上了楼,解智信的女儿解煜瑛见状有些吃味。
厨房还在备菜,现在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解煜瑛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爷爷还是最喜欢煜麟啊,直接把他留在老宅住。”
“从小到大都养在身边的,感情当然不一样。”她身边坐着的,是解煜麟的亲姐姐解煜沁。
解煜沁现在二十三岁,比堂姐解煜瑛小了整三年。
不过她一向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堂姐的,因为弟弟解煜麟被爷爷看重,堂姐从小到大就没少说过酸话。
“那是当然啊,我和哥哥多不受爷爷待见啊,尤其是我,和解煜舒一年生,结果还没死了的解煜舒亲呢。”解煜瑛愤懑尖酸道。
解煜沁又惊又诧,立马让她管住嘴:“还好这边人少,否则你敢这么说,让二伯和爷爷听到了非骂死你不可。”
“嘁,本来就死了,还不承认。”
解煜瑛自知在有关解煜舒的事情上,诋毁的人永远理亏,便不多言,随手在茶几上拿了个橘子就开始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