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情发展迅速脱离了他的掌控,他被关在解家老宅,没收了一切通讯设备。
那个时候他其实并不感到慌张,做生意嘛,总有失败的时候。
不知道怎么的,他只是有点想给许杪递个消息,说自己最近可能不回家了。
多可笑,他把那个地方称之为“家”。
不过用不着他费心力,许杪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被解煜麟再次解救出来送往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已经几乎是灯枯油尽了。
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生理上的生命体征衰竭,而是……这个人的心已经彻底死了。
身体的创伤比不上心理带给他的弥天痛苦,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许杪强撑着精神告诉解煜麟:“别救我了。”
他竟然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解煜麟当时就红了眼睛。
解智信后来找过一次解煜铭,说老爷子已经拿到了那份亲缘报告,希望解煜铭坦白自己做过的,和想谋划的一切。
解煜铭当时在房间内将两人商榷的话听得一干二净。
爷爷的原话是:“你比不上智谨,你的儿子千方百计地阻挠煜舒回家,你们一家和老大家就那么过意不去啊!啊?”
这话明明那样伤人,父亲却只是应和。
一门之隔,解煜铭在屋内摇着头嗤笑出了声。
爷爷走后,姑姑解智兰安慰了父亲两句:“是煜麟那小子做得不对,我替他给煜铭道歉。”
“二哥你放心,这事儿不管结果怎么样,等爸气头过去了,以后解家肯定还是煜铭管事的。”
解智信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我进去劝劝煜铭,我也没想到,那孩子居然干出这种事。还有许家那个孩子,什么时候我和微淇去医院给他道歉,煜铭对他也……听说左腿打断了,精神状态也不正常,煜麟一直在医院照顾,听他说,好像是被逼疯了。”
解煜铭闻言,心情这才有了几分波动。
杪杪……被自己逼疯了。
他扬着头吐了一口气,思绪麻乱,和许杪有关的记忆如同走马观花重新浮现在脑海。
如果不是许杪先背叛了自己,他怎么会做得这么绝情。
这一切,都是许杪的错。
他摘下眼镜,自欺欺人地捏了捏鼻梁,却压抑不住心中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