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封樾诚实地说,“不过现在知道了。”
我嗯了声。
“我其实以为你走了,”封樾问我,“后来是走了吗?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你,那之后我就和我爸妈出国了。”
“没有。”我吸了一口气。
我偏头,视线掠过他肩头,又看到那个院子的小角落。
“我生病了,他们看到我手上的伤了,你知道的,我喜欢这么疼,我没有管过我的伤口,他们说我也生病了,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出去……我……我……”
我慌张地低着头,没有看封樾。
我的手放在他衣服的两侧,手指抓紧了,但却没有碰到他。
“不想提就别提了,”封樾一把将我抱过去,“等你想提的时候再说好吗?”
我点了点头,他的手顺着我的手臂摸下来,卡入我的五指里。
“走之前我又去看了一次,我想这个孩子太可怜了,怎么总是一个人在疗养院里哭啊,要是没人要我能带走吗?”
我笑了,眨了眨眼,泪水落出来。
“那好可惜,我差一点就能跟你走了。”
“不可惜。”
我感到封樾低头吻了吻我的头发。
“现在带走也是一样的。”
(九十一)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脆弱的人。
假如我是一个脆弱的人,大概活不到现在。
但是封樾出现了。
我第一次这么想放弃我长久的自我坚持。
是不是学会依赖别人,就会轻松很多?
封樾抱着我,我们在阳台上晒了很长时间暖和的太阳。
之后一起回了家。
一路上封樾开车,我觉得累了,睡了好一会儿。
醒来时车子停在一家餐厅旁,封樾在看手机,车窗两边都开了一些。
“到了吗?”我迷迷糊糊地问。
封樾揉了揉我的头发,还吻了下我的眼皮。
“先吃个饭。”他说。
我们选的是一家中餐厅,点完菜,我才想起来问他:“你今天怎么刚好也在那边?”
封樾说他真的是恰好过去的。
公司最近有个项目在那边,他正好过去实地看看。
我点了点头。
吃完饭时间并不晚,我们在附近的商场里逛了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