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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场大潮也不吝啬,它回报以金钱,让弄潮儿赚得盆满钵满。

“每天45美元,五年……”俞汉广暗自心算,“首付该够了。”

“房子没能买,钱都拿去治病了。”卫波道。

在他印象中,父亲每次回国休假时,都会变着法子给自己和妹妹带礼物,游戏卡、洋娃娃、国内很少见到的椰枣巧克力;会和他们讲椰枣的历史,讲骑骆驼和冲沙的感受……

却一次都没说过自己在外面的工作。

“乌顿那时候刚经历战乱,百废待兴,虽然有很多机会,但是生存条件同样艰苦。爸爸回国后,有一次,因为高烧被送到医院,我和妈才知道,他一身的毛病。”

二人走进宜州大学正门,恰巧路过一个风口,风呼啸着来得迅猛,卫波探出手挡在面前,声音没入风里。

“是在外面落下的病根。”

俞汉广拢着衣领:“这算是工伤吧?公司不负责吗?”

“公司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和我爸谈了裁员。”卫波无奈道,“一个快四十岁的老员工,比年轻人工资高,却不如年轻人精力旺盛,还天天请假看病。”

“可是根据劳动法,员工生病期间,公司不可以裁员……”俞汉广皱眉。

“没有直接证据。也不知道公司用了什么手段,爸考虑了几天,又和妈大吵了几架,最后还是妥协了。”

“也许他就是那种天生心软的人。”

卫波吸了吸被风吹得发红的鼻子:“然后,我们一家四口才回了凌水。”

“我虽然是借读,但是毕竟在京州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又自嘲地笑了笑,“一听到要回凌水的消息,特别伤心。”

起码在当时,他把一切的错误都怪到了父亲头上。

二人不知不觉来到了孵化器旁的草坪前。孵化器偏安一隅,又因为尚未开学而人迹罕至,俞汉广看这里环境清幽,索性带卫波沿坪边小径散起步来。

“你们回去后,你爸爸还做通信吗?”他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