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您要不是本单元住户,就麻烦让一下,挡路了。”池斓一字一句,比秋雨还凉。
“嚯,就你这记性,还能认得回家的路,也是难为你了。”邹海遥掸掸外套,面色铁青没个好气。
“也不知是谁,让我今晚过来。打电话又总占线。”
池斓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取出门禁卡刷开大门——前天她把邹海遥拉黑之前,刚跟人约好,今晚取回所有在自己家的旧物——倒把这茬忘记了。
她按下电梯楼层:“喊个快递,或者让您家司机过来不就好了,做什么亲自跑一趟。脏了您昂贵的外套,我一介失业清贫女子,可出不起干洗费。”
邹海遥紧紧跟在她旁边,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可出口竟不受控制:“你甭跟我搓火儿。清贫女子在爱梦干了几年,这俩小钱出不起?再不济,把我送你的东西卖掉,也能凑得来啊。”
“什么叫这俩小钱?我还要靠这俩小钱吃饭、供房贷车贷、找工作。”她让邹海遥噎得胸口发堵,楼层一到便快步走出电梯,掏出钥匙开门。
“邹海遥,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什么家庭背景我晓得,可我真的要过你什么没有?现在的一切都是我靠自己挣来的。”
邹海遥也愈发气短:“靠你自个儿?当初是谁把你塞进爱梦,忘了?”
池斓进屋后连高跟鞋都没脱,就火速把打包好的箱子踢到门口,堵住邹海遥要往里进的路:“清贫女子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去哪卖,现在物归原主了。劳烦这位尊贵的少爷,抓紧时间扛走。”
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都塞满了重物,碰撞出叮铃咣当的声响。其中一个,封口处的透明胶带和尖锐的高跟鞋亲密接触了几下,竟裂了个口子。
一把玉枝伞的伞头很没有眼力价地戳了出来。
邹海遥记起,这是当年在国外二人初见时的赠礼,心中酸胀难忍,立在原地发怔。
是真心爱过。
“漏了一个,”池斓从阳台抱来了那盆精致的小海棠,“这花太金贵,我养不动,少爷也赶紧带走。”
大概是生活实在太苦,她闻出了空气中的淡淡芬芳。
海棠花上的旧纸片还挂着。虽然历经无数次的风吹雨打和悉心浇灌,纸片被水洇得皱了起来,不过“解语”二字,依然隐约可见。
可她再也不愿做解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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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池姐姐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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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开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