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潼城是一滩死气沉沉的浑水,南姝,便是推波助澜的转机。
所以,柳涧下山接近南家,千仰山收南姝为徒,须途断言南姝命格被破,这些其实都绝非天命使然,皆藏着人为目的。
南姝既因柳涧那句大格局天命而遇到危机,也因须途称她命格被破而逃脱厄运,福祸相依,很难说须途和柳涧的出现,到底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
诚然,须途和柳涧平心而论,自然无意想对南姝做什么。
他们只想要解脱。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南姝会病死在异国他乡。
香炉烟雾缭绕。
须途闭上了眼,释怀地深吸了一口气,手机屏幕的光熄灭。
就因当年须途直言相告,说了一句不合贺重锦心意的话,千仰山就被黑暗笼罩了几十年。
不知往后下了黄泉,故去的师父还能不能原谅他。
还有那个缘分浅薄的可怜徒儿。
无论她到底死了,还是活着,千仰山都愧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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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黑了,机场人来人往。
空旷的贵宾区,傅惊野黑着脸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身后傅真连忙追上。
“冷静,冷静啊哥哥。”
半分钟前,傅惊野听到了庄藤去找陆星盏的消息。
他不可能允许庄藤选择陆星盏的。
傅惊野气得要七窍生烟,浑身杀意令人望而却步。
正当他心里油煎火烹,把陆星盏千刀万剐了一遍又一遍后,被气喘吁吁的傅真拽住了胳膊,“你看!”
傅惊野一抬眼,这才看到远处的庄藤。
她坐在行李箱上,脸上写满了烦躁,看到傅惊野,墨镜一掐,然后就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人没走近,就数落起来。
“你就这么干等着?这么多行李,也不知道帮我搬一下?”
望着傅惊野半天无动于衷的样子,庄藤不乐意了,“有你这么请人远走高飞的吗?”
傅惊野一步上前,将庄藤抱在了怀中。
庄藤被傅惊野抱得很紧,几乎透不过气。
她不适地想推开他,却忽然听见傅惊野说。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听声音竟有几分委屈,“我听说你去找他了。”
庄藤明白了过来,“所以你以为我跟陆星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