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怪妈和你爸!”
蒋芸置若罔闻,在知青统调点签了字后,便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进了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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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火车上的味道不怎么好闻,烟味儿,汗味儿,脚臭味儿……交织在一起,蒋芸上车的那一瞬间差点干呕了出来。
一想到十七个小时的车程,蒋芸就觉得双眼发黑。
把星河扎在手腕上,手腕拖在绿皮火车的窗户上,星河继续补充能源。
蒋芸把行李往硬邦邦的座椅下面一塞,将赵红梅硬塞给她的钱和票放进了星河避难所里,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她上车上的早,过了一会儿,她侧面与对面多坐上了人。
听着坐在她对面与侧面的人的攀谈,似乎也是知青,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语气里满满都是建设农村的雄心壮志。
蒋芸歪了歪头,调整了一下姿势,感觉头没那么硌了,继续假寐。
她没什么建设农村的雄心,只希望自己能在乡下也过得好,不求事事顺遂,但求少遇到点小人。
她万万没想到,有人会自来熟到将假寐的她也拖进话题中心。
坐在她对面的男青年十分健谈,上一刻还在高谈阔论,下一刻就转过头来满脸诚挚地问蒋芸,“这位小……同志,你是访亲还是下乡?”
蒋芸睁开眼,她已经从之前这些人的对话中得知,这些人都是与她下放到同一个地方去的,至于能不能分到一个生产队,难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浅浅笑了一下,答道:“下乡,和你们一样,去威市的赶海县石塘镇。”
那男青年越发来了劲头,“哦?那咱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啊!多多关照啊!”
蒋芸打量了一眼对面的男青年,看着朝气蓬勃,比蒋正还要高上不少,也说了一句多多关照。
这种花蝴蝶一样的男人,她不喜欢。
她喜欢话少点的,靠谱点的。
说再多好听的话,不如做一件好事。
不过这些想法都是杂念,徒增内耗,还不如想想回头吃什么,这样才能用想法来指导行为。
那男青年见蒋芸又闭上眼睛假寐,只当蒋芸是不舒服,至于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这都不是他这个素昧平生的人该问的,很快就放过蒋芸,专注地去与坐在蒋芸对面的两个女青年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