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辞:“……”
低头看论文的人笔尖顿了顿,抬起头:“怎么了?”
“南瓜,以后出门别这么凡尔赛,好怕你被打。”康辞诚恳地说,再看向自己的论文,横竖觉得幼稚,感慨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
“你不用像我一样。”陆朝南隔着桌子,揉了揉他的头,“做好自己的事。”
“说话的口气好像在教育学生。”康辞说。
陆朝南板起脸:“哦,是吗?叫个陆老师来听听。”
“不叫。”康辞往后缩,“等你什么时候当副教授了再叫……这个好像有点难,那就等你当讲师了。学长,你毕业会留校吧?”
从顾青的器重、陆朝南的成绩来看,康辞几乎自刚知道他时就笃定陆朝南未来一定会留在虹大任教。就算留不了虹大,那么隔壁的政法大、虹市其他大学,陆朝南很大可能是读完博士,然后走上三尺讲台做个老师。
这也是许多读博的前辈们倾向的选择,康辞从小到大见得太多了。
他问出这句话,猜想陆朝南回答的风格,但没有猜到对方脸上罕见地露出了迷惘。
修长手指摩挲咖啡杯,陆朝南的眼角不易察觉地轻轻一动,然后摇了摇头:“我还没有想好为什么要读博。”
“诶?”康辞彻底怔住了,“可你已经在读了啊。”
“我知道,但还是没想好。”
“又不是没法毕业……”
“嗯……”陆朝南透露出不太愿意聊这话题的意味,思考片刻,仍干脆地打断了康辞,“不是这个问题,我还在想,等以后我们再聊,好吗?”
康辞眨眨眼,还没答“是”或“否”,不远处,一抹靓丽的银色挤占视线。
他扭过头,看见mai-tai那位染风骚银发的老板不知何时从二楼下来,穿着件松松垮垮的厚毛衣,打着哈欠,对陆朝南招手。
“哈喽——”他拖长声音,丝毫不怕打扰其他顾客。
陆朝南笑笑,对他举了下杯子。
康辞脸色一变。
这人帅得太突出让他天然地生出警惕感,何况好像和陆朝南认识很久,他满打满算才几天?上回是没立场,这次康辞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