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喧嚣被淹没在漆黑的深夜里,周知蒙的脑海中滑过很多画面:人声鼎沸的校园、纷繁的网络、密密麻麻的论文和飞驰的赛车……都混杂在一起,很精彩的二十岁,他感受过体会过,最后还是憧憬平静。
他喜欢在暗淡的房间里开一盏小灯,晕黄的光照着陆起繁的脸和身材,照着陆起繁眼里的爱意。
他和陆起繁的缘分是天注定,没有什么相撞的街口,连暧昧期都是从相拥过渡到接吻,他得到这份爱,丝毫不费力气。
唯一的困难竟然是克服害羞,听起来容易,可周知蒙花了整整两年。
陆起繁的睡衣已经完全散开。
周知蒙咬着下唇,献出自己。
他想:他真的无法想象他的生活里出现另一个人代替陆起繁。
在他还没能完全理解爱这个词之前,他已经很爱很爱陆起繁了。
在他对爱情的认知里,陆起繁也是唯一具象化的解释。
最欢愉的时刻陆起繁将他抱紧,问他:“卷卷,你只属于我,是吗?”
周知蒙回答:“是,我只属于你。”
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陆起繁在学业和事业之间忙碌,周知蒙也忙着保研的相关事宜。
来年四月,陆起繁参加了赛车全明星的综艺录制。
节目组诚意很足,给了车队应有的尊重和镜头,周知蒙闲着没事也去玩,戴着口罩帽子,充当车队的工作人员。
只是偶尔会被陆起繁抓进休息室里欺负得眼泪汪汪,撅着嘴说再也不来了,陆起繁说想他,他又没了气,软趴趴地抱着陆起繁,“好吧,再施舍你半天。”
陆起繁笑着搂住他。
春夏交际,阳光甚好,陆起繁坐在车里,在一众人的欢呼声中飞驰而出,年轻张扬,热血沸腾。
中场采访的时候编导问陆起繁:“为什么会坚持赛车这个爱好?”
陆起繁说:“因为想让我爱的人为我骄傲。”
陆起繁的目光穿过很多人,直直地落在周知蒙的身上。
“有过什么遗憾的事吗?”编导又问。
“没有了,没有遗憾的事情,如果非要说的话,可能是没能早两年出生。”
“为什么?”
陆起繁轻笑,“因为不太想被他叫弟弟。”
周知蒙倚着墙站在人后,听到这句话他也跟着笑了一声,低头看着鞋尖。
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