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他确实回国更好。至少不会惹一身骚。
“嗡——”
突然一阵手机震动,惊醒了黑暗里的人,程一掀开衣服在黑暗里找到那部发出光亮的手机,是周肆留下来的那部手机的闹铃响了。
他拿过来看着屏幕上9点的闹铃写着:“备忘录写日程。”
程一划关了周肆的闹铃,才发现他的手机没有设密码,他看到了桌面上醒目的备忘录,情不自禁地点开看了一眼,没想到置顶的那一条,标题和第一二三行显示的内容是空白。
这样空白的一条备忘录却被置顶着。
程一不能免俗,他带着好奇心点开了。
第四行往后赫然写着。
希望不是做梦。
程一一,回来了。
又走了。
备忘录的更新时间是昨天晚上。
程一被这最后三个字看得哑然。
又走了,说的大概是程一出差的事,只是在现在看起来更讽刺了些。
“又走了,是啊,又要走了。”
程一苦笑着关了屏幕,仰头看着天花板,黑暗里被水汽氤氲导致的视线模糊好像也显得不那么明显了。
如果不是有滴泪砸在了程一手里的手机屏幕上,他或许还能自欺欺人一会儿。
程一的拇指擦着屏幕上的泪,划开了周肆的屏保,看到周肆的桌面,还是那年他过生日拉着周肆去打台球,周肆偷拍的那张照片。他穿着一件背心抱着赢来的扎啤,跟周肆炫耀,脸上的笑容周肆说比他见过的太阳还耀眼,唯一不好的就是脖子上还有个红点,他后来把那点瑕疵p掉了发给周肆,周肆还说他就喜欢原来那张,有他的味道。
以至于到今天,程一看到这张壁纸,还有周肆固执于此的“瑕疵”,都让他忍不住的颤抖。
周肆把对他的爱意藏在每个不起眼的角落,就像一把把飞射而来的暗器,不足以致命,却让人连着筋牵着骨地疼;相比起周肆,他还动摇了,甚至想回头的念头显得格外拙劣。
他破口骂了句:“草。”
他站起来走出去,顺便给卫恣发了消息。
“卫恣,你听过荆棘鸟的故事吗?”
卫恣显然事听过的,他秒回了他:“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