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年纪小太天真,以为我马上就能解决一切,既然喜欢那不如就早点争取,所以我坦然承认我喜欢你,我做梦都在想恢复原本的身份,然后和你坦白一切,可以和你一起,正大光明地到我爸妈墓前行礼。”
熟悉的苦涩将乔延鸥吞没,他握紧了栏杆,喉结几次滚动,“那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小鸥,我不能说。”虞争夹着烟的手指在颤抖,“我孤家寡人一个什么都不怕,你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我难道要说,让你等我吗?太危险了,我不知道任务要执行多少年,我又能不能活着回来。我不能拖着你。”
“其实我想过,要不要随便找个借口,和你提分手,但是说多错多,我什么都不说对你才是最好的。而且……我不想说,我渴望你能长久地记得我,所以我宁愿你恨我。”
眼泪无声滑落,乔延鸥抬手抹掉,哑声说:“你凭什么觉得那就是对我好?虞争你说得对,我恨死你了。”
虞争嘴唇张合,末了还只是说了对不起。
气氛又凝滞了,乔延鸥大睁着眼睛吹了会风,直到吹得眼睛痛了才舍得眨一下。
“你之前不是问我,能不能再追我吗?”
“我现在回答你,不能。”
虞争低垂着眼眸,他想笑一下缓解气氛,可是嘴角就是他妈的勾不起来。
他心里的潮汐好像和迭起的海浪同频,不断地吞噬他。
“好,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还不要脸地希望你能再和我在一起。”
“虞争,你别自以为是了。”
意料之外的,虞争竟然看到乔延鸥对他笑了。
是幻觉吗?
“我说不能追,是你不需要。我们谁也没提过分手,只要没说结束,就永远是现在进行时。”
虞争被乔延鸥的话砸懵了,他难得小心翼翼起来,“小鸥,你……”
“我什么?我栽了是吗?没错,我人生中栽的第一个大跟头,就是在你身上。”
“明明是你消失了,但我就是犯贱,没法不喜欢你。虞争你说,难道我不应该恨你吗?”
“你就,没怀疑过我吗?”虞争涩声问。
乔延鸥自嘲地笑了声,大方承认,“怀疑啊,但我这人大概在感情上没骨气,总能找到各种说辞替你开脱,反驳我自己的想法。”
感情的深厚和持续时间与相处多久无关,喜欢虞争早已变成他的本能,深入骨髓。
虞争沉默了几秒,突然伸手,很用力地抱住乔延鸥。
目光交错的刹那,乔延鸥意外地看到虞争眼中一片盈亮。
乔延鸥抬手环住他的肩背,虞争又抱得更紧了。
“还记不记得我们相识那天,那个被人入室抢劫抢走丈夫留下的东西的阿姨。”
“嗯。”
“她有一句话我一直记得,她说,宣告死亡并不代表就是真的死了。这句话对我来说也一样。”
“我还没等到你的解释,而我相信我一定会等到。你看,我现在不就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