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衡自上车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发动引擎,而是一直停在原地。
那辆车冲过来前,按理说原本是可以避开的。
车从右斜前方横跨马路,中间的缓冲距离并不短,足够路铭衡做出反应了,只需要往后退几米,就能完全避免这场飞来横祸。
哪怕是没来得及发车,他推门下车离开也行,但路铭衡却从始至终没有动过。
甚至将人送往医院后发现,车钥匙还在他口袋里,也就是都没有拿出来。
那么久的时间,路铭衡在做什么?
但无论如何,这个也只能由他本人来解释了,并不影响最终结果,警察例行公事的将案件原委告知家属,离开了医院。
路倏眉头紧蹙,心头无端的一阵发慌。
在术后观察室待了一晚,路铭衡转入单人病房,生命体征平稳,母子俩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一直没心情吃饭,路倏饿得不行,和沈含说了声后,去医院楼下买早餐。
沈含也终于腾出心思,收拾路铭衡住院需要的生活用品。
她翻出随手扔进包里的路铭衡手机,这台手机当时和钥匙一块儿在他兜里,幸免于难。
充上电,手机自动开机。
一条消息蹦出来,提示录音已完成。
沈含无意间扫了眼,纳闷的点开。
路倏买了两份早餐,一份带给沈含,自己那份吃得魂不守舍。
心里不仅记挂着路铭衡的伤势,还有个到此刻依然杳无音讯的禇钦江。
他满怀忐忑的希望,又打了一回电话。
结果一如既往,对方仍处于关机状态。
他不禁焦灼起来,尽管路铭衡托了熟人,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到人的。
现在路铭衡又出事了,他担心禇钦江也出什么问题。
再有任何不测,他真的没办法、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承受。
心事重重的走回病房,沈含坐在一边,听见脚步声,缓慢抬起了头。
那一秒,路倏脚步几乎刹在了原地。
沈含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骇人。
她冲过来,不管不顾把他拉入另一间空房。
门关上,只剩他们二人。
沈含眼睛通红,嘴唇干裂,像是悲伤愤怒到了极点,她把所有激烈的情绪都压在那句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