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惟双手扒住池越的肩膀,在他耳边说:“池越,我……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做?原来我是多余的……”
池越脸色一变,抬掌去擦薛惟的脸。说:“我来想办法,好吗?你要是觉得我可以,就把难关告诉我。听我说,你怎么能是多余的呢?
你怎么能那样想自己?在我心里,你是很重要的人。我人现在站在这呢,哥哥,你抬头看看我,你还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吗?”
我人现在站在这里
当年如果没有薛惟,池越不知道自己会站在哪片土地上。
池越的语气这样温柔,和薛惟在一起之后好像再也没有做过那些越界的事情。
即使薛惟始终没告诉他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失控,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才患上的精神疾病。
但池越半步都不踏入,那让薛惟感到痛苦难捱的怪圈模式,他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
他是如此小心翼翼,如此有分寸。
他不是一向都要越界的吗?
“我……”薛惟看向池越,心道池越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爱护他?他此刻已经哭花了眼,见池越不停地哄他,又亲掉那些眼泪,他哭得更厉害了。
真的很丢人。
还是在池越面前,不是一般的丢人。
有时候他觉得那个三十岁的男人不是他薛惟,而是池越。
否则,为什么他会毫无防备地在池越面前掉眼泪?他比池越大了整整七岁,池越吃过的米饭没有他吃过的盐多,他怎么就能像个小孩一样,缩在池越怀里嚎啕大哭?
“我们先回家,好不好?”半晌,池越拍拍薛惟的后背,哄道。
薛惟哭累了便闷声不答,只一个劲地缩在池越怀中。他双臂抱着池越,胸膛贴着胸膛,彼此的心跳声如雷鼓,在耳畔炸响。
两人在一起之后虽然也有过亲密的举动,但薛惟从没这样抱过池越,像是害怕对方从此在自己的世界消失了一样,紧紧相拥不松手。
没来由的,池越心中突然漏拍半调,总觉得薛惟的举动太过反常,与其说抱,不如说是往怀里紧勒过去,像是要嵌进怀中,与对方的血肉混为一体,再无法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