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抓住他的手,眼底已经隐约含泪。
他不想答,也不会答。
薛惟明了,说:“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池越说:“你没有对不起我。”
薛惟苦笑:“当我问起你故意伤害罪要判几年,你就应该知道……”
他话语哽住,他抚摸池越的脸,这个人,总是越界,闯入他一潭死水的世界。
他倔强,霸道,不由分说。然而,他的心地也的确善良,乐于助人,雪中送炭;
无论这一件事情是大是小,只要他人需要帮忙,他都不会视而不见。
池越捧着这样一颗心,叫薛惟无法不被他吸引,薛惟喜欢他叫自己哥哥,喜欢他动情地吻自己,喜欢他所有的一切。
所以他越陷越深,一直到现在。
可池越不该被他耽误,他怎么能够自私呢?他要让人等几年呢?
长痛总好过于短痛,他薛惟没理由让池越等他,判决书下来之前,他还能借着池越不知道,偷得几日欢愉。现在池越知道了,去留怎样,要看池越自己。
薛惟望不穿未来,不知道他们之间这样走下去的结果是什么。
虽然,必定不是好结果了。这一刻他被贪心占据,在接受池越最终的审判前,还是想借由池越男朋友这个身份,深深地吻住池越。
池越尝到咸咸的海水味,他喉咙被郁气钳住,说不出任何话来。只得抬头迎合,薛惟给他的这一吻是难舍,是割断。
半晌,池越终于忍不住推开薛惟,红着眼睛问:“为什么……”
薛惟不答话。
逼仄的空间里不余温情,只回响起心碎的声音。
池越低吼:“你就不能彻底放手吗?薛貌生没有追责,你就一定要这么做吗?”
他终于忍不住想要薛惟私心一回。薛貌生怎么样,到底也已经付出代价了。
被自己的儿子砍断一双手,如果要追究责任也早就追究完了,否则薛貌生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动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