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夏阳的声音却和以前不太一样,带着一股阴恻恻得味道,在这样的风雪夜里响在窗外,有股子渗人的味道。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声音很快又变得平和了许多:“伯父,我知道您还没有睡。”
今天是夏晚的大日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夏成章怎么可能睡得着。
外面风声呼啸,夏成章在黑暗中安静片刻,随即吁了口气,抬手按开了灯。
“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找我没用。”他说,“公司跟我早就没有关系了,老张拿到手里靠的也是他的实力,是积极公正的竞争,你们也该愿赌服输。”
窗外安静了片刻,夏成章又劝说:“这会儿下着雪天也冷,你先回去吧,有话等你酒醒了再说。”
“伯父,”夏阳似乎是笑了一声,随即说:“我是能等,可是我爸不能等了。”
他的声音猛地抬高了:“你救救他,你得救他!”
他这一吼,连张姨与旁边的邻居都吵醒了。
张姨其实也没睡,夏晚身世揭开,连外人都无比震惊,更何况是她?
她也在刷手机,心里又是感慨又是激动的。
这会儿听到动静,她忙穿上衣服,到了夏成章这边。
夏成章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床边坐着,窗帘密密实实地拉着,看不到窗外的景象,但张姨知道,夏阳就贴在窗边。
她听到夏阳略显脆弱的声音:“我爸他出车祸了,正在医院等着救命钱,伯父,您救救他。”
这话一出来,别说张姨,夏成章的脸色也变了变。
“你给我五百万,”夏阳说,语速很快,“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不来烦你。”
夏成章半垂着眼睛,似乎在看自己废掉的那双腿,半晌后他说:“我没有。”
他的语气很冷酷,冷酷得有些不同寻常。
不仅语气,就连脸上的神色也极冷,带着点冷漠的嘲讽意味,掺杂着悲哀与喜悦,看起来有些扭曲。
张姨看他一眼,忽然觉得有点心惊,她一声不吭地在门边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没有?”夏阳说,“你没有夏晚总有吧?我们家的东西他和姓张的不是四六分了吗?他还有霍昱,还是薛家的儿子,今天薛家老头子只股份就给他百分之十五,别说五百万了,就算五千万现在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你跟他要,立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