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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郁新年不快乐。冷空气冻结情绪,他冷静下来开了间房,暖气打足又不冷静了。那些疑问盘踞脑海,像只啄木鸟“淙淙淙”地凿他脑壳,使他没有办法入睡。他痛苦到失眠,失眠到恍惚,tinder了个女人,想体验王美丽的快乐,但最终很可笑的是,他在别的女人怀里哭了一夜。
a说,王美丽是快消的奶酪,是结不了果的苹果。
他抱歉地说,这一晚让你失望了吧。她摆手,害羞地说没有,她也是新年被困城市的打工族,出门前各种担忧,怕尺寸不合或者碰见坏蛋,可又实在无聊,遇见一个哭泣的男孩,比经历一次不错的p更让她开心。“我很意外,原来男人也会为感情流泪。”
金郁释放完终于意识到自己丢人,团起身体,废得像件脱水变形的衣服,“都十几年没哭过了,这次算开闸泄洪。”
坏的感情就是一面哈哈镜,照出他的扭曲。哭完他冷静下来,决定要把王美丽忘掉。
他和a相拥而眠,她问我有那个姐姐的味道吗?金郁认真感受,摇头说没有。
年三十下午,她说你在酒店好冷清,你要是不嫌弃去我那儿,我会煮泡面,加了个蛋和火腿的泡面是人间美味。
金郁环顾酒店房间,跟她去了。零点,a播放烟花白噪声,与他碎念少时。他们又平静地睡了一晚,这晚金郁睡着了。
初一,她问他想做吗?
金郁犹豫,正要拒绝,一扭脸迎来脆生生的吻。他被a不着技法的稚嫩吓了一跳,“你?”
金郁没想到a网路简介热辣,实际清纯如初恋。他坚持要走,a拜托他一起过完初三。他心软,只能在她床侧打起地铺,初三过完她拜托陪到初五……
日子山高水长,季节增速划过,王美丽与金郁于春日重逢。他没有想到会碰到她,但城市就是这么小。他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月房费是他一个月工资,手头跟进一个项目,预计五月份组内交接,交接完就回上海。第一份工作还是要有始有终的。
他知道王美丽和黑狗早已串通,但她一直没来找过他。
所以,他们在酒店电梯目光交接,她没再看他第二眼的那一刻,金郁默认他们是陌路人了。他如往常乘至18层,把自己摔进一丝不苟的被褥,安慰自己,好歹有整齐的床,酒店不比那狗窝好吗?
a说,性可以是匿名的,但爱一定是有名目的。所以,为了让他宽心,她说她只想找快乐的伴侣,睡漂亮的弟弟,没有在找爱人。那天,金郁看着她撒谎的眼睛,没忍心拒绝她小心翼翼攀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