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只是仙的飞行之术。神可刹那穿越山河,无需腾云驾雾。但我没法带你如此做,若穿行那么快,你的肉身会解体。”
“解、解体……好可怕。”他飞得又稳又快,时常给人一直错觉,便是星海都由我们操纵般。如此再对比纵水登天术,我们溯昭氏显得好悲催。我道:“师尊,我有没有可能学会这种飞行术呢?”
“若你一直为灵,不可能。”
“那我可不可能修仙呢?”
“我告诉过你,清气难聚,浊气易聚。灵体修成仙几率几乎为零。”
“说了半天,我就是完全不可能学会飞了嘛。”我鼓着腮帮子,自己气了自己一会儿,又开始耍赖皮,“师尊您不是神吗,神无所不能,就教教我吧。飞行好威风,我想学。”
“那也没法让灵变成仙。你若真想学会飞行,只有一条路,便是聚浊气妖化,再成魔。魔不仅会飞,还会无影移动,比神威风。”
我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不要。我才不要当妖,总是被仙杀。何况我是师尊的徒儿,才不要去当坏蛋。”
“那就好好练纵水登天术,熟练后能提速。”
我用力点头:“是!”
这一刻,我答得很有精神,心境却并非如此。细看来,桂花三秋凋谢,蜉蝣朝生暮死,薤露晓时风干,却无情无怨,是以不明悲欢离合,不懂春恨闲愁。凡人几十年寿命,尚且笑他们命短,我可以活三百年,在这世上也并无寄托,然每次与师尊进行如此对话,心底这一份迟迟的遗憾,究竟从何而来……
环顾四周,天上地下,繁星一片。这里如此之大,我们跑了许久,仍未看见边境,取名为浮屠星海,真是一点也不夸张。终于,我们在一片云雾上看见一个小摊铺,上挂“铁口直断”。一个白发老仙系着球状发髻,坐在一头毛驴上,一身黄袍洗得发白。他原已恹恹欲睡,见我们靠近,他从铺子下方掏出一双镶了银片的靴子,冲我们招招手:“追星靴追星靴!跑累了便来买双追星靴吧!宝靴追星在手,浮屠星海随意游!”
师尊原本无意搭理他,我却有些好奇地喊道:“这位老仙,你不是算命的么,怎么开始卖靴子了?”
见我们开始对话,师尊也在他摊铺前停下。
“你要算命也行啊,这可是我老本行,尤其是……”老仙望着我俩,凑过来眯着眼睛小声道,“姻缘。”
我一下来了兴趣,但又有些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有兴趣,于是嘴角抽了抽道:“姻缘?”
老仙人深沉道:“对,不灵不给钱,神尊在此,我这糟老头子可不敢乱说话。不信小姑娘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我看了一眼师尊,见他没太大反应,便把手掌伸出去。老仙人一脸淫笑地在我手上摸来摸去,却被师尊的冰箭扎了一下。他哎呦一叫,横了一眼师尊:“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没礼貌,想当年,连昊天都对我畏惧三分。”
师尊蹙眉道:“桃花佛,你爱调戏小姑娘的毛病何故还是改不掉?”
桃花佛道:“老骨头看着小姑娘开心,你这乳臭味干的小子少管闲事。”
我承认,自己真吓成了刀尖儿上的雀儿,生怕这桃花佛下一秒便躺下了,谁知师尊却未受到冒犯,只是把我往后拽了一些。桃花佛扬眉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师尊:“小姑娘,可想听听结果?”
“想!”刚说出口,迎上师尊瞪过来的眼神,我缩起来,“不想,也可以啦……”
桃花佛道:“你面如敷粉,眼带醉笑,我们管这叫桃花面。此面相可是极讨男孩子喜欢。”
“真的?!这,这怎么好意思……”我觉得脸又不由发烫起来,扭扭捏捏地夹着腿晃来晃去,却被师尊的法术戳了一下背,痛得站直身子。
“慢,先别急着高兴。虽然你很招桃花,姻缘线上却有一个很大的克星。”桃花佛望着我的头顶,在上方拨来拨去,像是那里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线,“此克星相当不好惹,怕是还会引来血光之灾……”
我道:“血、血光之灾?”
“正是。”他正色道,从铺子底下拿出几片薄薄的东西,“要不要试试我独家秘制的桃花狗皮膏药?活血化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