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急从简,三人快马加鞭,一路极少歇息,赶到开封,却依旧来迟了。
“什么?金九龄死了?”
“还请诸位跟某来。”
三人面面相觑,跟着公孙策前往开封大牢,只见最亮堂的牢房里,摆着四五具尸首,地下铺着茅草,恶臭难闻。
尸首均是面目全非,陆小凤是凭借金九龄的衣袍,才得以认出。
来之前,虽恨不得杀之,现如今见他如此下场,陆小凤依旧为他伤怀。
花满楼叹口气,拍了拍好友的肩,安慰道:
“一招行差踏错,落得如此万劫不复的下场,天意弄人。”
“哎,咎由自取,与人无尤。”陆小凤叹了叹气,摇摇头,盖上白布。
“陆公子,此言差矣,金九龄此状,乃是人为,死后也不得安宁。”
公孙策一言,激起千层浪,想起那谣言,李宓忙道:
“诈尸?”
公孙策点点头,左手指着牢房:
“这也是为何,案已了结,却不能将他们送往义庄的缘由。”
陆小凤不知诈尸之说,花满楼为他细细讲解,李宓在公孙策的点拨下,拿着器物,查验尸首。
见李宓二人如此这般,陆小凤捂着鼻子悄声问花满楼:“她一直如此?”
花满楼拿扇子拍了一下陆小凤,悄声回:“自六扇门那日起。”
“花满楼,你往后小心些,千万别……”
“陆小凤,你又在讲什么,不若说与我听。”
查验时就听到身后嘀嘀咕咕的,李宓转身一看,这陆小凤贼眉鼠眼的。
眯了眯眼睛,李宓一脸狐疑地盯着他,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闻言,陆小凤赶忙摆摆手,作望天状。
“从尸首来看,他们是活着被虐杀,折磨致死的。”
李宓扔掉面纱,看向公孙策,公孙策点头:
“不错,身中数刀,刀刀避开要害。”
花陆二人闻言,大受震撼,几人走出牢房,花满楼打湿了锦帕递给李宓:
“明月,擦一擦。”
虽然在牢里已经擦过,李宓仍满心欢喜,笑着接过,又擦了一次。
三人前来,得到开封府衙众人的热情款待,李宓问起江小鱼,公孙策笑道:
“那皮猴子,在开封待了一些时日,后又说要去南海游玩,前些日子来信,算算时日,也快回来了。”
闻言,众人皆是一笑,包拯调侃道:“这半个弟子,公孙先生收的可还舒心?”
“哈哈哈,可教可教。”
众人举杯,宾主尽欢。
夜半,一行人来到牢房,还未走进,便听到“哇呜”,“哈呲”似兽似人的叫声,让人无故生寒。
走进牢房,烛光一照,更为可怖,宛如修罗地狱。
只见白日好好躺着的尸首,一个个站了起来,扒着栅栏,张牙舞爪,涎水直流。
李宓等人靠近,尸首更躁动不安,观察了半晌,花满楼发觉不对劲:
“公孙先生,他们不用眼看人。”
公孙策指着鼻子,点头道:“花公子说的极对,他们是靠这儿。”
李宓眯了眯眼,独自靠近了些,果真见尸首往她这边移动。
纵然屏息也无济于事,李宓往哪边,尸首也都跟着过去。
这一幕过于诡异,陆小凤叹道:“像狗闻到了肉。”
此话一出,公孙策恍然大悟:“若造出更多。”
“祸国殃民!”
几人对视一眼,毛骨悚然。
思及此种可能,公孙策赶忙草拟文书,发往神捕司、六扇门,又派出衙役,重点巡查义庄。
同时贴出告示,言近日开封再犯虫患,请百姓多加防范。
此告示一出,加之城中戒严,街边店铺纷纷闭门谢客,一时,街道上人烟稀少。
开封府大牢,李宓手持雪亮的刀具,看向公孙策,目露期待:
“先生,可否剖一具?”
“这……此法有违伦常,可如今,也别无他法,待我请示一番。”
言毕,公孙策风风火火前往府衙正堂,片刻之后归来,狠狠说了一句:“剖!”
将花蝴蝶的尸首移到单独一间密室,两人戴好面纱,穿上罩衣。
李宓戴上秘银手套,由她主刀,以防不测。
片刻之后,室内弥漫着浓重的臭味,直熏得人头晕眼花。
腹腔中弥漫着浑浊的液体,上有缭绕的毒气。
“小心!”
耳旁响起公孙策的惊呼,只见一道红光向她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宓左手一抖,一把银针飞过,将其钉在地上,公孙策赶忙钳入琉璃盏。
一个时辰后,两人查验完毕,公孙策先行,召集众人前往正堂,李宓在后,小心翼翼抱着琉璃盏。
“诸位且看。”
关好门窗,待室内昏暗,李宓揭开琉璃盏,众人只见半尺长,通体赤红的蠕虫在内翻滚,全然无惧扎在身上的银针,看得人几欲作呕。
待李宓打开门窗,阳光照进来,室内亮堂,蠕虫再次恢复平静。
“这就是?”这番表现,包拯灵光一闪,看向公孙策,后者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