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移花宫(1 / 2)

“大师傅。”花无缺上前一步,正要辩解。

邀月一甩袖摆,猎猎生风,瞪着花无缺,面若寒冰,呵道:

“你还认我这个师傅!”

训了弟子,邀月转头又看向李宓,一脸危险地盯着她:

“你自己说!”

花无缺面带焦急踌躇,李宓却抱了抱拳,镇定自若,毫无惧意,朗声回道:

“回前辈,是我。”

邀月眯了眯双眼,上前两步,气势逼人:

“孤身前来,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有何惧,我是个大夫,大夫治人,天经地义。”

“好,好一个天经地义。”

话音未落,邀月突然动手,急向李宓袭来。

情急之下,李宓以掌相还,几招之后,邀月一甩袖,李宓倒飞出去,连翻几圈,方才稳住心神。

连续几个纵跃,花无缺落到她身边,挺身上前护住。

邀月却看也不看他两,转而飞身坐回宝座,沉声问道:

“你信李?”

体内翻涌的气血,李宓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拱手朗声道:

“晚辈李宓,字明月,拜见两位前辈。”

怜星含笑点头,邀月面无表情,又问:

“哪个李?”

“李白的李!”

此话一出,邀月脸色露出了一种特别的神色,那是花无缺从未见过的,似怀念似眷恋的神色。

“花无缺,你同我来。”

邀月丢下一句话,便要转身离开,花无缺瞥了李宓一眼,在邀月无声的催促中快步跟上。

这时李宓才敢放松,揉了揉心口,看向另一位宫主,她似九天玄女,却睿智温和,平易近人,怜星冲李宓招手道:

“明月,来。”

李宓走上前,怜星爱怜地捋了捋她凌乱地发丝,右手迅疾在她胸口点了几处,一股清凉之气从丹田处蔓延。

凉气游走周身,顿时浑身舒坦了,李宓一脸惊异,脱口而出:

“方才,大宫主是在指点晚辈,对吗?”

怜星笑了,摸了一下李宓的脸颊,叹道:

“聪颖,恰似你的双亲。”

李宓跟着怜星,两人一同逛园子赏梅,怜星指着那株最繁茂的红梅树:

“那树,是你双亲种下的,和你一般年岁,那时……”

听怜星娓娓道来,李宓才知,当年移花宫恰逢劫难,在双亲的帮助下才安然度过,只是萍水相逢,此后竟再无缘得见。

“姐姐她,很是期待你出世,寄情于此树,不许任何人修剪,此树才长成如此模样。”

双手贴在树干上,李宓摩挲了一下上面的花纹,勾起嘴角,怜星拍了拍她的肩,两人坐在一处,分外亲昵。

“以后,你便叫我小姑姑吧。”

“小姑姑,此次邀我来移花宫,是为了您的伤势吗?”

李宓隐晦地看了一眼怜星的左手,害怕触到她内心痛处,怜星却豁达一笑:

“果真瞒不过你,当年你娘说,若天下有谁能治得了我的病,那人只能是你。”

为怜星检查了手脚上的伤势,李宓双手探脉,沉吟片刻,蹙起眉头,轻声道:

“小姑姑身上的伤势已有几十载,乃是幼年留下的病根,所幸这些年用了些药,我有四成把握能治,可……”

“可什么?”

寒霜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宓赶忙站起,低声换了句:

“大姑姑。”

“哼!”

邀月呲笑了一声,却并未反驳,李宓看了一眼蔫头蔫脑的花无缺,极为狗腿给邀月斟茶倒水:

“可要治这伤势,小姑姑怕得受一番苦痛了,需敲断旧骨,断骨重塑。”

此话一出,园中安静下来,片刻之后,邀月面色不佳,眼含质疑,冷声问道:

“此法,你可用过?”

李宓赶忙点头,瞪大双眼看向邀月,试图用眼神传达自己的信心:

“用过一回。”

怜星笑着抚了抚邀月的手:

“姐姐,别吓着她,此法虽惊世骇俗,不过受些苦楚,又值当什么。”

邀月看了眼怜星,眼中是经年积累的歉疚,冷着脸饮茶,不再言语。

此时李宓冲怜星眨眨眼,乘胜追击道:

“大姑姑,可否让我诊脉。”

邀月横了一眼怜星,怜星忙作讨饶状:

“姐姐,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这孩子自个儿察觉的。”

闻言,邀月打量了李宓一番,目光中含着极为隐晦的赞赏,骄矜地递出右手,李宓赶忙上前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