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米花町公寓。
拂衣醒过来的时候,琴酒已经不在身边了。
床头柜子上的闹钟不知道响了几遍,拂衣捂着耳朵颤巍巍地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胳膊,然后一巴掌拍在了兔头闹钟那锃光瓦亮的大脑门上。
于是,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摸了摸自己身旁早已经没有温度的床单,拂衣低下头咬住了被子,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起琴酒这个拔x无情的狗男人。
——狗男人狗是真狗,凶残也是真凶残。
拂衣揉了揉自己的老腰,她现在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疼,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昨晚只不过是稍稍反抗了一下,就被这个狗男人给整得差点下不来床了。
想到琴酒昨天晚上看她的眼神,拂衣到现在都还两股战战。直觉告诉她如果她昨天晚上要是再刚烈那么一点点的话,可能今天早上躺在床上的就是她的尸体了。
拂衣脑补了一下自己的尸体被邻居发现后的情形——警方来到了她的公寓调查死因,某个死亡小学生或许也会跟来,并且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一些和酒厂有关的线索,顺着她这一条线又查到了和琴酒相关的情报。
咦?
这么算起来的话,她不就是给主角提供通关秘笈的npc嘛!!
不对!!!
……她还没死呢,以上剧情怎么可能发生?
拂衣摇了摇头,甩掉那些无厘头的猜测。
说实话,昨天晚上的夜色为什么那么的不可描述,其实拂衣也不是很明白。她和琴酒之间的发展,就像是第(6)章和第(7)章之间不小心漏掉了一段,所以感情线才来得那么莫名其妙,剧情线也像是脱肛的野马。
不可否认的是,虽然一开始确实是琴酒主动地,但她最后也的确有被琴酒的美色给蛊惑到。
怪她,
立场过分地不坚定。
辜负了组织,
也辜负了黑心老板地栽培。
拂衣捂着脸自我检讨了三秒,然后像一只蚕宝宝一样的在床上慢慢地蠕动,整个人还处于一个想起床和不想起床的临界点,但磨磨蹭蹭到最后还是选择了起床——她有点儿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黏腻感了。
随便裹了条浴巾,遮住了该遮住的地方,拂衣抱着小可怜儿的自己,一步一挣扎地走向了浴室。
关上门,拂衣打算先漱个口,侧身拿起牙膏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肩膀上似乎有一些梅花点点的紫红色印记。
拂衣转过身将后备裸露在镜子面前,然后侧着头去看镜子里面的自己。
“卧、槽!!!”
这狗男人是真的属狗的吗?现在她的背上全是那个狗男人啃咬过后,留下来的‘天时地利人合体’的痕迹,还是一大片紧密相连的那种。
他这是要干嘛?
是想给她来个刮痧排毒吗?!
有本事刮痧排毒,有本事再整个泰式按摩啊!
港式也可以,她不挑的!
然而……什、么、都、没、有!!!
拂衣感觉自己的心很累,心累到她不想说话了。但她还是一边边刷牙一边放热水,打算待会儿给自己来个浴缸按摩。就算没有条件,她也要创造条件给自己整个全套按摩。
别人家有的,她也不能少。
哼╭╮
刷完牙洗完脸,敷着面膜躺进了浴缸里,拂衣慢慢地放松了身体,感觉自己这才活了过来。
脑袋一放松,不知怎地她又想到了琴酒那个狗男人。
她本来以为昨天晚上会和琴酒来一场强者之间的身手对决,没想到最后却是一场成年人之间的体能较量,即使她最后惨败了,但不得不说……她虽败犹荣。
虽然不是什么老司机,但她也绝对不是什么小萌新,就凭琴酒昨天晚上的表现,拂衣就能断定这个男人对自己绝对是有好感的。
只不过这份好感可能比较稀薄,远远比不上他的保时捷爱车,更加比不上他心心念念的酒厂。但即便如此,她不得不说自己还是打败了绝大部分人。
她——骄傲。
……
不同于拂衣的好心情,琴酒此刻的心情绝对是称不上高兴。
他还没有理清楚自己的感情就接到了那位先生的电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警告他,不要太过于感情用事,必要的时候可以清除掉影响自己的隐患。
啧,这是真把他当做杀人工具了啊……
那位先生救过自己的命也培养了自己多年。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把组织看得比任何事物都要重要,但前提是他自己愿意,而不是被人裹挟。
卡慕对于他来说确实没有组织重要,但这并不是那位先生可以强制命令他的理由。
以前他不在乎,便无所谓介意不介意,但现在他开始介意了,那么……那位先生对他的命令,便如鲠在喉般难以忍受。
卡慕只是个导火索,并不是他对那位先生不满的原因,她还远远没有那么重要。
不过既然那位先生介意了,而他又不是很想处决卡慕……那就把人外调吧。等哪天这个女人不重要了,或许他就不会去多加关注了……也算是保全了她的性命。
琴酒眼神一暗,摸出手机拨打了拂衣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