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炀:“大哥为什么这么问?”
裴景清忍不住叹气,“刚刚那丫头问我你是不是要跟二叔走,我骗她说是,结果她要哭了,让我不要让二叔把你带走,你说她是不是被二叔那天打你那一幕给吓坏了,老觉得你待在二叔身边会受虐待……”
裴云炀微微垂下眼睑,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裴继轩从小对他不好,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也只是像一个比较暴躁的家长,在他做得不好时动手打他,但是这个惩罚还是在别人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毕竟在裴正宏等人眼里,裴继轩疯归疯,还是有底线的。
他们却不会知道,裴继轩最擅长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他们不会知道,在众人面前给他一巴掌,那只能算是最轻微的惩罚,对于他,裴继轩多的是惩罚的花样。
比如关禁闭,比如从几年前开始,一段时间便会上演一次的让保镖们轮流给他的擂台教训。
他俨然成了裴继轩的出气筒,只要他心情不好,就会叫人给他一番教训,让他不好,他心情就好了。
想起了这些事,裴云炀后背的伤痕隐隐作痛。
裴继轩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正是知道他脾气倔强不会和别人求救,他拿捏的度很好,慢慢地加重惩罚的量,又不会一下子让他倒下去,所以这么多年来,除了裴继轩和他身边的那些心腹保镖,没有人知道他过的是什么黑暗日子。
包括对他一向很好的裴景清都不知道。
那么叶翎又是怎么知道的?叶翎对他的异常关心,也是因为窥见了什么不公的内幕吗?
裴云炀一时心思潮涌,全副心神起起落落,最后定格在裴继轩说叶翎哭了的信息里。
他攥紧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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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翎到学校时,早读课已经快结束了,没过多久,开始上课。
她默默地拿出课本,安静地听课,可是心思却全然不在学习上。
裴云炀应该不会离开,裴景清不至于会在这些事情上骗她,毕竟裴云炀昨天也没有告诉她要走,所以她根本不用这么担心的,是不?
但事实是,叶翎看着右后方那个空着的座位,从早上空到下午,人一直没来,心里的焦虑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