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煦在通过观察段逸的表情，确定对方是完全懂了之后，从板凳上起身，端起自己书桌上的花走到阳台，把准备把水倒掉。

段逸扭头看了一眼程南煦，心里隐约有了一个可靠的答案，还是忍不住问，“你要干什么？”

“扔了这些玫瑰啊。”程南煦一脸平静。

玻璃瓶里的水在阳台的水池里形成了一个漩涡，缓缓流净，程南煦捧着空玻璃瓶走进宿舍，玫瑰花束底下没有水，此刻还是鲜嫩娇艳的玫瑰不知道等待着它们的是即将被抛弃的命运，甚至连化作春泥给下一代增加养料的机会都没有。

段逸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滋味，但是在那一瞬间，他觉得如果只是因为自己“吃醋”而辜负了程南煦给他的花，好像显得自己很幼稚，很无理取闹。

“……还是别扔了吧。”

程南煦的步伐停了一瞬，而后微微扬起了嘴角，但是多年来骨子里的“劣根性”让他随后立刻收敛了笑容，假装自己没听见段逸说的话，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段逸：“……”

段逸回头盯着书桌上的资料假装在写作业，背影对着程南煦，声音变得有底气一些，他提高了音量，“别扔了，怪浪费钱的。”

程南煦看着段逸的背影笑，“哦。”

程南煦又跑到阳台接水，水声敲在玻璃瓶底，叮叮咚咚仿佛是一首不知名的童谣，接完水之后，程南煦捧着玻璃瓶站到段逸身后，拍了怕他的肩膀，“给你的桌子挪个位置，放我送你的花。”程南煦特地强调“我送你的”，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加了重音。

段逸乖乖收拾书桌，收拾好之后，程南煦把玻璃瓶放了上去。

“这些花养着最多养一个月吧。”程南煦站在段逸身后，愉悦地欣赏着段逸桌上盛放的红玫瑰，“这下我知道了你不喜欢玫瑰，下次给你送别的。”

“别的？”段逸没忍住转身好奇问了一句。

段逸的头在眼皮底下晃来晃去，要是以往，他肯定会让段逸用“让他摸头”的条件来换答案，但是今天情况特殊，程南煦强忍住自己又想揉对方头发的冲动，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辣条花你知道吗？”程南煦笑道，“就是把好多好多包辣条包成花束的形状，你应该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