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舌柱“嗒”地一声湿润弹回唇腔。
许久之後,他勾起弯刃似的唇。讥诮地笑了一下。
然後抬起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黄金色蛇瞳,看也不看我一眼,面无表情迈步和我擦肩而过,宽肩撞得我向旁边一趔趄。
璀璨张扬的金发高高掠起,鞭梢一般,抽红了我的左侧脸颊,先是出现几道热胀的红,慢慢就有血渗出来。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宫殿。
王者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也低下头,脸侧挂著血,抬起左手,右手虎口卡住军服的腕部,张合了几下裹覆在军用手套中的左手五指,查看运动情况是否受损。
──没什麽大问题,离得近的时候,锁链不起作用,没有特别的重量和牵制感。不影响握剑。
这就好。
随著他的脚步越来越远,我计算著他的距离。
在我们大概距离五百米左右的时候,我的左腕筋脉突然被牵动了一记。像是有个无形的弹簧被抻到了极限。一股大力拽著我向前走了好几步。
劲很大,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毕竟另一端拴著的是心脏,竟然连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栓著我手腕的这边尚且感到酸痛不止,不知道锁链的那一端怎麽个情况。
五百米。
近期我和他之间的距离需保持在五百米之内。中间足够隔著好几个房间。
可以忍受。
不是举行了仪式,於是就可以突然爱意无限。
哪儿那麽简单。
如果真是出於爱,还要什麽仪式,还说什麽复杂的古语,下什麽跪。
光是知道她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快乐不快乐,就已经是天堂里头的天堂。
没这个前提,再古老冗繁的宣誓仪式,也毫无意义。
不过就是出於对先祖的敬意,彼此配合著走个过场。
被我在这里扯著链子,毫无痛感的太阳王依旧毫无顾忌地继续向前走去。连续不断的大力顺著链子一波一波向前拽。
他的腿太长,步子也大,很快就把一时不慎的我拽倒。没等我撑地支起身来──又一股大力拽著我的左手笔直伸向前,扯倒了我刚撑起一半的身体,又搓著我紧贴地板的脸,向前拖行。
满脑门都爆出了青筋,我伸出右手手掌,握住了被拖过程中,路过的一旁桌脚。
沉重的黑檀木桌角压著大面积的厚毛地毯,被我拽著一路继续向前拖行。
“……”
我松开桌角,勾臂圈住了撞到我脑袋上的,手臂粗的纯金围栏。绷紧肌肉向内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