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咳了声,轻声道:“这位小姐重伤未愈,有些事情还是须得等到伤好之后,才能……做。”

声音越来越低。

她是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提醒和建议,只是对方毕竟是大名鼎鼎的少帅,也怕这样说会让男人不悦。

然而,女医生又觉得不会。

她亲眼看见过少帅在这位小姐重伤昏迷的时候,是怎样彻夜未眠,衣不解带,事无巨细的照顾。

堂堂军阀连给女人擦脸,擦手,擦身体,换药上药的事情,也事必躬亲,除非是实在军政事务繁忙脱不开身,否则很少假手于她人。

少帅还为这位小姐破了许多的例。

比如,他的园子,从不让女人踏足。

那日,却是少帅亲自抱着这位小姐一路进了麟园,将满身鲜血胸口中枪的女人,放到自己寝卧的床上。

为了更好的照顾这位小姐,还让女佣也破例进入麟园。

对于一个骨子里冷漠铁血的军阀来说,做到这个程度上的,独一无二的破例以及疼爱宠,那么已经能够称之为“爱”了吧。

女医生提醒对方,也是顾及到这位小姐伤口裂开流血疼痛的话,最后心疼的还不是少帅。

薄少铮听到女医生的话,眼神下意识地朝白苏苏望了过去。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无声地碰撞。

女子佯装羞涩的率先别开眼去,浓密卷翘的睫羽垂了下来,像是两把漂亮的小扇子,近日来陷入沉睡昏迷中的苍白容色,忽然就在这一刻变得明媚不可方物起来。

薄少铮眸色瞬间变得暗沉了起来,浓烈得宛如墨色晕开,那么深沉。

视线定定地看了女子三秒钟,仿佛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将她永久地印刻在自己心上。

转过眸,再看向女医生的时候,少帅眼里铺天盖地的汹涌暗色,顷刻间如潮水般褪得干干净净,目光重新变成冷淡漠然的样子。

他像是若无其事一般,点头说:“知道了。”

女医生松了口气,约定好下次给白苏苏复查的时间,告辞离开。

……

白苏苏重伤未愈,就在军阀府的麟园里住了下来,还霸占了少帅大人的卧室。

少帅大人把自己的寝卧让给她,在白苏苏醒过来后,也没有提出交换的意思,自己住在旁边一间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