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子见有靠山在场,也不肯走了,被一群胡家的护卫围着,趾高气昂地致使着男人:“殷师傅,帮我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胳膊给砍了!臭小子竟敢对我动手,你怕是不知烈州洛河沿岸我胡家最大!真晦气!”
这句洛河沿岸胡家最大,当真是刺痛了洛银的耳朵。
当年洛河船运,确确实实是洛家拼出来的,即便她娘走后,由她爹管理了洛家,从此改姓为胡,也不是胡家在洛河沿岸欺男霸女的理由。
胡家每年给殷槐的银钱能堆成一座小山,收了这个钱,即便他再看不上胡公子的为人,也得护住胡公子的安全。今日是对方先动的手,且胡公子见了血,无需胡公子指使,殷槐也会断下对方一臂。
对付一个识智境都没到的人,用不着他拔出自己的弯刀。
殷槐先是对谢屿川敷衍地拱了拱手,似是好心规劝:“小公子无需挣扎,伸出右手让我断你一臂,此事便算了了。”
洛银从始至终都没开口,她的目光还落在那个胡家后人的身上。从那人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她爹当年的半分影子了,五百多年,胡家究竟传了多少代?若按辈分排论,这胡公子是否应当叫她一声祖宗?
宁玉躲在人群中没有露面,他弯着腰藏在一个大块头身后,捏着鼻子改了声音道:“分明是你们胡家的仗势欺人,怎么还要对人家小姑娘动手?”
他说完这话,立刻旋身换了方位,又趴在了一个老大爷的肩头踮着脚尖继续看。
这话也只有宁玉说得出口,因为在场没有任何一人敢得罪胡家。
殷槐只是胡家请来的打手之一,已然是归月期的高手,如今的问仙榜上可排前一百五十名。
殷槐见谢屿川不动便没了耐心,他两指指尖汇了一股灵力,瞬时化为了利刃直往谢屿川的手臂刺去。
谢屿川抬剑挡下,而后又是一声‘噹’。
丰阳仙派的剑的确是好剑,只是谢屿川筋脉堵塞灵力跟不上,三下一挡便觉得手臂发麻,虎口疼痛。
洛银知道谢屿川拦在自己面前是为了护她,他得了剑这么久却没机会大展身手,如今现成的练剑人摆在面前,洛银暂且不打算干预。
锋利的刃光劈上了戏台,一片旗帜无声地落下,台上青衣捂着头尖叫,百姓也纷纷跑远。
胡公子连忙朝殷槐吼道:“一个毛头小子你都对付不了?别与他玩儿了!”
他仗着自家身份,嚣张跋扈惯了,又仗着殷槐十二个时辰不离身,实际上也干过误伤人命的事儿,无非是多给些钱便能摆平,不算多大的问题。
只是每回胡公子犯了事儿,回去都得挨爹娘的一顿训,就怕在场有人把话传到他爹娘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