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交代什么话?只要是我等能帮上忙的,必然全力以赴!”
这几日问唐风话的人尤其多,因为惊蛰那日洛银离开幸州,他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那些掌门长老这几日忙完手上的事,又或是出关了,一见洛银不在,都慌了神。
可偏偏洛银走时,也没给唐风留下任何交代,为了安抚这些人,唐风只好说些好话:“祖师奶奶没说何时归来,但她去鸿山必然是找降妖之法了,她让我们在此守着,想来、想来很快便能会传信给我等的。”
降妖之法?
谢屿川不自在地僵了一瞬。
洛银不在陆阳城,她去灵州了。
她既然能给唐风留话,怎就没想起来给他也留一句?
他要去灵州找她。
谢屿川转身离开时,突然察觉到心脏一阵钝痛,他捂着心口弯下腰,眼看着手指尖泄露了一丝妖气,他顿时慌乱地拔剑而起,离开驿馆前,割断了几条柳枝。
唐风等人察觉到妖气时,柳树下已经没了人影,只有两节断柳。
谢屿川的发上还有柳树嫩芽,他临行前又看了一眼陆阳城驿馆回客栈的那条路,那日大雨滂沱,他浑身湿透地站在柳树下等了她许久,那夜他分明问过洛银,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和他分开。
洛银回答是。
她既回答了是,他们便不会分开。
谢屿川也不许她离开自己。
从幸州去灵州,御剑飞行三日内便可到达,只是有些事越发不受控制,也延误了谢屿川到达灵州的时间。
他的身体好像出了问题,经脉虽通了大半,可妖气却越来越不受控制。
沿途总能遇见修道者,谢屿川便不能御剑而行,他不能走大路,不能住客栈,只能藏身于野林,踏溪水隐藏身上的气息,如此才能避免被那些修道士发现。
等他终于到达灵州,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这半个多月谢屿川不吃不喝,弄得狼狈至极,一头青丝也乱糟糟地垂在身后,待他落在鸿山山脚下,抬眸看向仙云缭绕的山间,和一条直通天门的白玉阶时,谢屿川才终于闻到了洛银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