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u,怎么了?]
“是我,我爸把我手机没收了,你怎么样了,pran?”
[伤得重吗?]
“不重……离心脏十万八千米呢。”我努力向平常一样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嘴角刚刚扯起微笑,眼前的视线就变得一片模糊,一抹脸才发现,自己哭了。电话那端的呼吸声变成低低的呜咽声,pran没有说话,我只能听见他压抑着的哽咽声,他大口大口地吸气,以防自己哭出声来。
“pran,别哭。”
[我没有哭。]虽然他这样说,但是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是断断续续,支离破碎。我把头靠在膝盖上,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像走在迷宫里的人,不见阳光,不见出路,脚下踏着的是万丈悬崖。
“你爸爸有说什么吗?”
[和以前一样。]
“对不起。”
[嗯,你是应该说对不起。]
“真的很抱歉。”
这次pran没有再反驳我,我们两人没有谁再说话,就静静地听着电话那端的呼吸声,好像这样就能多多少少减轻一点儿我们身上的疼痛。
让我感觉……这一刻……就像浑身伤痕累累,仅剩一口气的人,在苟延残喘着。
“我爱你,pran。”
[干嘛一直说。]
“每天都要说,要是哪天不说,我满腔的爱意就会把自己淹死的。”
pran轻轻地笑着,但是听起来笑意却不达心底。我想照顾他,想在他身边,这种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他是那么地脆弱,以至于我无法说服自己不去见他,现在的他一点儿也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嘴硬的pran。
[pat,你不回自己的卧室了吗?从昨晚灯就没亮过。]
“被强制性地换了房间,那间房被锁起来了。”
[我说呢,还以为就是简单地和phu换了房间。]
“嗯,超乎想象。”
[幸好,我家没有空闲的房间,还能在自己屋里看见你房间的窗户,哪天请phu过去把你窗帘拉开。]
“但是我没有住在哪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