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她了!还是个孩子!”
“不可能……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战争本来就很残酷,在极端情况下,很多人能为了生存而选择舍弃了自己的人性,更何况是本来就和野兽一起长大的她呢,所以说人性这种东西,她从最开始就没有啊……
把她从野兽的窝里拖出来,擅自打磨之后,又企图拴上枷锁的人,不是你们么?她只是报复回去了,把一切都弄得一团糟而已。
说到底,她想要回家,这有什么错呢?
“麦,醒醒!麦!……”
“麦!”
“麦!”
“呼!”天海麦睁开了双眼,泪水打湿了枕头。
她盯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仿佛是溺水中的人猛的从水中浮起,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一样。
原来在家里的卧室啊。
此时的她,不是梦中的那一匹狼,而是一个人了,她睡醒了。
“嘶……”我的手臂有点痛,顺着手臂望去,琴酒正在狠狠地咬住了我的手臂,他盯着我,仿佛在说:你终于醒了……
如果我再不醒来,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抽出手木仓,给我开一木仓。
“啊,亲爱的,早上好。”我扯出了一个微笑,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太对劲,意识仿佛还没有从梦中完全清醒。
“可以放开我的手臂么?虽然我不会轻易留疤,但是也不能太过分了吧。”
流血啦,流血啦……清理现场很麻烦的……
等下被子还要用消毒液泡一遍。
琴酒闻言,他松开了我的手臂。他仔细地盯着我的眼睛,突然把额头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怎么了?突然?”我不明白他突然这么做的原因,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迟顿了许多,我把这个归结于做了噩梦。
“你发烧了。”琴酒给出了结论。
诶?我?生病了?
“真神奇,这还是头一回呢……”我想把他的头推开,“你太热了,走开。”
推了一下没推动,咦?没力气……
“病人就不要在外面瞎跑了,今天还有明天都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吧。学校我会帮你请假的。”
琴酒看着躺在枕头上烧得小脸通红的天海麦,觉得这个小鬼真的相当的不让人不省心,于是嘴里也没有温柔的语调。
他翻身下.床换衣服,准备下楼给小狼崽煮个粥,找个药。
他身后的天海麦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生气了!!
我被凶了?
我回想起了梦里模糊的瞬间,觉得相当的不安。
为什么是我呢?
万一有一天,他找到了自己想要陪伴的那个人,我真的能够控制住自己,让他继续地幸福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么?不过说到底,这个怀疑心这么重的家伙真的有这样的感情么?
接受到教育过的三观告诉我,你应该去过自己的人生,不要去纠缠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但是我应该去哪里,又应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大人呢?身上的每一处隐藏的气息都在告诉我,你和这个温暖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找不到自己在这个温暖的世界里存在的意义。
「你真的不回来么?」
蔻蔻的话语回响在我耳边。
本能告诉我,如果有一天,猎物想要逃走,你绝对会将他吞入腹中带走,因为狼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一旦失去了他,原本的我将会变成什么样呢?可能又会变成原本的样子吧。
琴酒!你能活到现在真的是太好了!!万幸啊!!
想到这里,看着琴酒已经关上的房门,想到他离去的背影,但是……万一……
天海麦哽咽起来了。
“琴酒……”
“不要走……”
“呜哇!!!!”她开始在房间里大哭特哭。
十几分钟后。
当某位劳模酒厂精英打工人士端着白粥,打开了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呜呜呜呜呜……琴酒……呜呜呜呜呜呜呜”天海麦抱着他的枕头,哭得上起不接下气。
“哇!亲爱的……呜呜呜呜呜呜……”她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哭得特别伤心。
琴酒呆在了门口。
他正在思考着。
谁能告诉他,他只是下楼煮了个粥而已,为什么这个小鬼能哭得好像他已经死了一样?
琴酒:“麦。”
我听到了琴酒的声音,从枕头里抬起头,我看到了我的居家好男人黑泽阵,亲爱的主人,亲爱的饲养员,十年劳模情人,最好的金.主,此时正端着一个小砂锅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想也没想,天海麦扑过去了,一把抱住了老酒精的腰。
琴酒高举起了砂锅,这才没有造成事故。
“呜呜呜……你凶我!你居然凶我!你是不是想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要去找一二三四五六七……”我是不是该准备你的墓地了?
“……”我什么时候凶她了?
虽然养了自家的小狼崽十三年,成为学习关系十年,实质的学习关系七年,期间还一手安排了野兽的文化再教育课程,但是有时候,依旧不知道自家的恋人脑子里面究竟在想什么。
“烧糊涂了,赶紧去刷牙吃早餐然后把药喝了。”他想用出常用的那一招,万能摸头杀。
可是此时他的双手都被占用了。
天海麦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起身,走进了浴室,开始洗漱。
以为她终于清醒了的琴酒把小砂锅放在了小茶几上,揭开了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