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黎从后面冲过来,拉着宋笙笙让她冷静一点,宋笙笙情绪更激动了,马上都能气晕过去。
谭黎只好看着陈岁皱眉,“你先走吧,以后别来高三部。”
陈岁看着地上被踩成泥的花瓣,挑了稍为完整的一枝,捏在手里离开。
脚步虚浮,身体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
他想祁弋冬了,监狱可以探视,但是祁弋冬不允许。
他没有探视资格。
那年的年级第一是宋笙笙,陈岁看着光荣榜,想着如果祁弋冬在,肯定考得更好。
陈岁升高三的时候,拿了全市第一,保送进了澜大金融系。
这不是他的梦想,他想读社会学,研究复杂流动的人性。
可是他没有资格,祁弋冬出狱的时候是二十四岁,会面对世俗的偏见和防备,他想挣很多很多钱,能把祁弋冬保护起来,不再受一点伤害。
大学的时候他每天很忙,要学很多,跟很多人,要忍着思念,要靠着过去来活。
总有人往他身边凑,可陈岁拒绝的理由只有一个,有对象了。
室友都知道他有经历,整个人透着股颓丧,给人的感觉就是下一秒跳楼都不意外。
陈岁难熬的时候就吃蜜枣,宿舍里成箱堆着。
有时候吃着吃着就哭了
骗人的,没有一颗有他给的那么甜。
陈繁灼顶着陈荆喻的不满,给陈岁注了资,又联系了几个合伙人,要求是要占股百分之十。
陈岁同意了。
第一年,公司全盘亏损。
第二年,盈利三倍。
第三年,公司上市。
陈荆喻看着那个可观的分红数字撇嘴,“你怎么知道他能行?”
陈繁灼摸着他的心口,“小喻,你看不见吗?他爱祁弋冬爱得快死了,这种人,就是为了信念活着的,他不会让那个信念倒下,所以一定会赢。”
怀里的人闻言立马翻了个身坐好,“什么时候的事?”
“给你送行那天,他的感情都藏在眼底。”
陈荆喻哑然,他讨厌陈岁,觉得他把祁弋冬害了。
但也不得不承认,陈岁的执念配得上祁弋冬的付出。
两个疯子。
陈岁二十三岁生日的那天,祁弋冬出狱。
一向工作狂的陈岁请了三天假,公司的女同事都一脸羡慕,说陈总回家结婚了。